华堂却是留髡处,赢得泼天狂兴。
好事无多,欢场有几,须识千秋俄顷。
萍踪不定。
听歌怨劳亭,落晖昏暝。
戏语莺莺,独眠曾否绣衾冷。
无端教我恨也,记牵衣执手,如醉难醒。
梦里江山,心头车马,何用当前人俊。
私情耿耿。
对红烛乌丝,倏然孤咏。
不解前因,何为离别永。

【注释】

华堂:指妓院,这里指元代戏曲舞台。留髡:即剃去头发,指落发为僧。史达祖《秋日》诗:“浮生半日闲,留髡一簪青。”泼天:形容极大的气势。须识:要了解。俄顷:片刻。萍踪不定:像飘浮的浮萍那样四处漂泊。劳亭:《水浒传》中的地名,宋江在浔阳楼上题反诗的地方。莺莺:崔莺莺。曾否:是否。绣衾:绣着精美图案的被子。无端:没有原因。牵衣执手:拉着衣角的手紧紧相握。如醉难醒:好像已经醉了,但醒来后仍然难以自拔。梦里江山:梦中的山河。心头车马:心中的车马,比喻心中的愿望和追求。何用当前人俊:哪里需要眼前的英俊呢?私情耿耿:深深的感情。对红烛乌丝,倏然孤咏:对着红蜡烛,独自吟唱。乌丝:古代写字用的黑色丝绳。解前因:不明白前面的原因。何为离别永,何为离别永:为什么离别总是这样长久呢?

【译文】

华堂中却是留髡处,赢得泼天狂兴。

好事无多,欢场有几,要了解千秋瞬间。

萍踪不定。

听歌怨劳亭,落晖昏暝。

戏语莺莺,独眠曾否绣衾冷。

无端教我恨也,记牵衣执手,如醉难醒。

梦里江山,心头车马,何用当前人俊。

私情耿耿。

对红烛乌丝,倏然孤咏。

不解前因,何为离别永。

【赏析】

此词上片以“华堂”起笔,写观剧后感慨之情。“华堂”点出作者所处的舞台环境,“留髡”则表明其出家的决心。“泼天狂兴”既表达了作者观看演出时的心情亢奋,又暗含对世俗的轻蔑与不屑。下句“好事无多,欢场有几”两句是说,世间的好事情很少,欢乐的时光也难得,因此,要珍惜眼前的机会。

下片写观剧后的感想与情怀,“萍踪不定”一句,既写出了观剧时的飘泊无定之感,又暗喻了作者内心的彷徨迷茫。接下来三句写观剧后的感伤与无奈。“无端教我恨也”一句,既表现了作者观剧后的情感波动,又暗示了观剧前的某种期待与遗憾。最后两句则直接抒发观剧后的心境,“梦里江山”,指梦境中的山川美景;“心头车马”,指内心深处的追求与向往。而“何用当前人俊”一句,则是说这些美好的东西都不如眼前之人重要,从而表达出一种超越现实、追求精神境界的思想感情。

全词以观剧前后的感受为线索,通过细腻的描绘与深刻的抒情,展现了作者在观剧过程中的心理变化过程,同时也反映了作者对于人生、对于艺术的深刻领悟与独特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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