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吹信趣征鞍。日高鸿雁寒。稻粱啄尽不留残。侬归阿那边。
无倚著,只苍天。将心何处安。长教子骏满人间。犹令侬意宽。
【注释】
阮郎归:词牌名。又名《兰陵王》、《西河子》、《采桑子》。双调,五十八字,前片五句三平韵,后片四句两仄韵。送别时所作之词多有以“离别”为题者。
监丞:官名。北宋时期,县、郡长官之下设监丞,负责监督公事。
□□:地名。在今山东莱芜县北三十里。利路,宋代于诸路设提刑,掌一路刑狱之事,称为提刑路。
长教:常使。
【译文】
信风催我快上征鞍,太阳升起鸿雁南飞,稻粱啄尽不留残,你回到那边阿家。
没有依靠,只倚着苍天,我的心要安往何处?让我的骏马常行人间。
让我的心放宽,让我的儿子也宽心。
【赏析】
这是一首送别诗。词人送一位名叫赵某监丞赴京赴任提刑,其心情是十分复杂的,既有难舍离情,又有对友人的勉励之意。全词写得委婉含蓄,意境清丽,风格清新自然。
开头三句是说,信风吹动,催促着我马上出发,赶着去赴那即将到来的重任。“日高”,即日头高照,说明此时是早晨;“鸿雁”指大雁。这两句写送别时的景色和心境。
接下三句写赵监丞即将离去,自己却无法相随。“侬”,吴语中“我”的意思。“阿那边”,即“那边”。这二句意思是说,虽然我不能相随同去,但我将你的家眷安置得好好的,不会让他们受到一点损伤。言外有无限牵挂。
过片三句是说,既然不能相随,那就只好仰仗天地之神保佑了。“苍天”,这里指天。古人认为天能主宰万物生死,所以称天为苍天。“心何处安”,语出《论语·雍也》:“子曰:‘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夫‘知者’则知所去而无所留矣;‘勇者’则知所避而无所害矣;‘仁者’则知进退而不失分。”“将心何处安”,就是担心自己的心意如何安排。这三句表达了词人对朋友的殷切希望,希望他能平安顺利地完成任务。
结尾三句写自己的心情。词人说,我常常希望你能够心满意足,让你的儿子也能够安心。“犹令”,还是。“子骏”,指赵监丞的儿子赵子骏。“意宽”,即心情舒畅,无忧虑之感。“长教”,即“总使”,“常使”。“仍”与“常”音相近,都是副词,表示程度。这里用“仍教”、“常教”,强调自己对儿子的期望。
整首词语言朴素自然,情真意切,表达了作者送别友人时的深情,同时也寄托了作者对友人的美好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