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城北云如墨，纷纷点空零乱。落日呼群，惊风坠翼，极目平林恨满。萧条岁晚。是几度朝昏，玉颜轻换。露泣宫槐，夜寒相与诉幽怨。
新巢安否漫省，绕枝栖未定，珍重霜霰。坏堞军声，长天月色，谁识归飞羽倦。江湖梦远。记噪影樯竿，舵楼风转。意绪何堪，白头搔更短。
【注释】
①齐天乐：词牌名。
②“城南”二句：写云如墨，纷纷点空零乱。落日呼群，惊风坠翼，极目平林恨满。萧条岁晚，是几度朝昏，玉颜轻换。
③露泣宫槐：形容露水打湿了宫槐树枝。
④坏堞（dié）：破损的城墙。
⑤长天月色：指辽阔的天宇和皎洁的月光。
⑥“江湖梦远”四句：写归飞羽倦。记噪影樯竿，舵楼风转。意绪如何堪？白头搔更短。
【赏析】
这首词以咏雁起兴，抒写了作者对故园的思念与对岁月流逝、年华易逝之感。上片写雁之处境及所见。开头二句写城中城外的云朵浓密如墨，纷纷扬扬地落在空中，凌乱无序。接着写夕阳下的雁群，被惊风从高空中摔下，它们在树林里回望天空，心中充满怨恨。“萧条”以下六句为第二层，写雁的所处环境与内心感受。这几句通过“玉颜”、“露泣”、“夜寒”等词语，写出雁的处境艰难。雁在寒冷的夜晚，在宫槐上露泣，夜风吹来使舵楼上的人感到风向已转，而雁却仍不知归去的方向。最后三句“江湖梦远”，则暗指自己像大雁一样远离故乡，无法回家。
下片以雁自喻，抒发自己怀乡思亲之情。“新巢安否？”“绕枝栖未定，珍重霜霰”四句，写大雁筑巢安家。它盘旋在枝头，尚未决定是否筑巢，但珍爱着秋天的霜霰。“坏堞军声，长天月色”两句，写雁对战争的厌恶。“谁识归飞羽倦”，意思是说谁能理解大雁归飞时羽毛已经疲惫不堪呢？“江湖梦远”，则表达了作者渴望回归的愿望。
全词融情于景，借景抒情，托物言志，寄意遥深，意境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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