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霜微坏林衣,好山青出无人境。溪流云去,塔邀烟止,秋坰如镜。懒与呼筇,嗒焉隐几,炉薰初定。背阑干一角,枯香冷翠,留不得、惊鸥影。
最忆凌沧佳兴,驻飞仙、亲题吴艇。因依未了,西龛香火,南园觞咏。蛮羽无聊,斜阳不管,荒波变景。漫商量后约,秋心似叶,堕虚帘暝。

雁霜微损林衣,好山青出无人境。溪流云去,塔邀烟止,秋坰如镜。懒与呼筇,嗒焉隐几,炉薰初定。背阑干一角,枯香冷翠,留不得、惊鸥影。

【注释】凌沧:指吴地;佳兴:美好的兴致;荒波变景:指秋天的景色。

【赏析】“雁霜微损”四句写登临所见。城西有伯厚所居清佳堂,作者于秋日登楼远眺,但见寒气袭人,霜气侵损林木衣裳,山青秀而空寂,无人涉足,溪水流去而云停,塔影高耸而烟止。这几句描写景物清新淡雅,色彩明丽,境界幽深,给人以宁静恬淡之感。

“懒与呼筇”,以下四句写登临所见。作者在清佳堂上,倚栏眺望,懒洋洋地拿起筇杖,悠然而坐,静观庭前阶下的炉香,初起未燃,正待用火时才徐徐升腾而起。作者在闲逸中,还隐隐约约看到园中的古柏苍松,似乎也同自己一样感到寂寞无聊。

“背阑干一角”五句,写登临所见。作者在清佳堂上久坐后,又走到庭院里,凭栏远望,只见院内一角枯木,上面结满了香樟树,它虽然枝繁叶茂,但却无花可开,无果可结,只能任其枯死。作者以“香樟”代树名,暗喻自己虽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但终归是无用之物,不能为世所用。

“最忆凌沧佳兴”八句写登临所见。作者对清佳堂周围的景色十分熟悉,每当他登高远眺时,便想起吴地的山水和友人吴子良。他想起了当年吴子良曾在飞仙亭题写的“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如今这里风景依然秀丽,可惜好友已离世多年。他依着寺僧未了的心愿,来到西龛寺礼佛烧香,又在南园饮酒赋诗,但心中总感到怅然若失。

“蛮羽无聊”四句,写登临所见。作者在南园饮酒赋诗时,忽然看见一群乌鸦在落日余晖中扑打着翅膀飞过,它们只顾低头觅食,无暇顾及周围的环境,连那一片片斜阳也不管不问,只顾匆匆流逝而去。作者将这种情景比喻作荒废的江水,随着时间的流逝,水面不断上涨,最后淹没了岸边的堤岸。这一联写得极为生动形象,把作者当时那种惆怅失落的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漫商量后约”六句,全篇写登临所见。作者在南园饮酒赋诗之后,心情更加沉重,他想与朋友吴子良再次聚首畅谈,但不知他们现在何处?也不知他们是否有新的约会?他只好在秋日的黄昏时分,独自一人徘徊在秋夜的庭院里,直到月亮升起,才慢慢散去。

此词是词人登临吴地的清佳堂后所作的一首咏怀词。词中描绘了清佳堂上的景色以及作者登高远眺时的所见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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