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偶尔停云出,匆匆暂分吟袂。话别未移时,早嘤鸣人逝。旧盟今剩几。忍重溯、紫垣遗事。四十三年,澹烟清梦,暗飘灯穗。
弃置竟何心,江乡路、难寻狎鸥闲地。千卷史公书,尽周南留滞。卜居辞漫拟。已零落、蕙纕兰佩。广陵散、一曲哀弹,叹古音谁嗣。
北山偶尔停云出,匆匆暂分吟袂。话别未移时,早嘤鸣人逝。旧盟今剩几。忍重溯、紫垣遗事。四十三年,澹烟清梦,暗飘灯穗。
注释:偶然间,北山的白云飘散出来,我急忙挥别,告别时还未到一分钟,你便已经离去了。我们当初的话别,现在还记得多少?不忍心再追溯过去的事情了,那些年一起度过的美好记忆,如今只能回忆。四十三年过去了,故乡的烟云依旧清晰,而梦境也依然如烟似梦。在江南的江乡路上,很难遇到像鸥那样悠闲自在的地方了。我读了千百卷的史书,却始终未能留下自己的足迹。我决定辞官隐居,但只是口头上的打算,并没有真正实施。我已经失去了蕙草和玉佩的装饰,广陵散一曲哀婉的乐曲也难以继续下去,感叹古时的音律谁还能继承呢?
译文:偶遇北山,云散天开,我们匆匆分别,转眼之间你已经飞逝而去。曾经的誓言,如今还剩多少?不忍再去回忆那往昔的岁月。四十三年过去了,故乡的景色依然清晰可见;然而我的梦境也变得模糊不清。我在江南的江乡路上行走,寻找着一个可以像海鸥一样自由自在生活的地方。尽管读了许多书,但我始终未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我决定辞官隐居,但这只是一个空口的承诺,还没有付诸行动。我已失去了昔日的装饰品——蕙草和玉佩。即使弹奏起广陵散这样的曲子,也无法再继续下去。感叹古时的音律已无人能继承。
赏析:
这是一首怀人词作。上片写与友人分手后的情景及对往事的回忆。首句点题,“偶”字表明是偶然相遇。次句承上启下,“匆匆”二字表现了离别的急迫心情。第三句写话别不久,友人便已离世,这既是对前一句“匆匆”的具体解释,又表达了对友人的无限思念,同时也透露出词人对人生无常的感慨。“紫垣”,指宫廷,此处借指朝廷。“四十三年”是虚数,意谓自己仕途坎坷,已过半生,此时回首往事,不胜感慨。“暗飘灯穗”,以灯火摇曳来喻心中之愁绪,既形象生动地写出了词人的心境,又为下片写景渲染了气氛。
下片写词人辞官归隐后的生活状态。“弃置”二句,意为自己辞官退隐,本是出于无奈之举。然而词中“竟何心”三字却道出了其内心之矛盾,一方面他渴望远离尘嚣,享受宁静的生活;但另一方面他又不甘于平庸,不愿就此放弃自己的理想。这种矛盾的心态在下文得到了进一步的阐释。“江乡路”三句化用谢灵运《登池上楼》诗意:“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意谓自己虽然身处江南,却难觅一处能够像鸥鸟一样自由自在生活的地方。此句既表达了自己对官场生活的厌倦,也流露出一种对大自然的向往之情。“千卷史公书”两句则是说自己虽博览群书,但对历史典籍却一无所获。这既体现了他对现实不满的情绪,也反映了他在内心深处对于功名利禄的淡薄之意。“卜居辞漫拟”五句则进一步抒发了词人内心的孤独与无奈。“广陵散”一词原指古代一种著名的琴曲,这里用以比喻自己心中的哀怨之情无法向外发泄。最后一句则以感叹的语气结束全词,表达了词人对自己命运的无奈之感。
整首词情感真挚深沉,语言优美流畅,通过对自然景物和历史的描写,展现了词人的内心世界及其对人生的看法和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