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游蜂穿户牖。日影移砖,绿树笼清昼。几度花开花落后。镜中不见微波皱。
昨夜小池风雨骤。短梦惊鸳,泪战新荷瘦。独倚危阑重负手。柔肠欲断君知否。

【注释】

冉冉:慢慢。游蜂:蜜蜂。穿户牖:穿过窗户。日影移砖:阳光映在窗上的光影移动。绿树笼清昼:树木环绕着明亮的上午时光。几度:几次。镜中不见微波皱:镜子里看不到水面的波纹。微风:轻微的风,指风雨。短梦惊鸳:梦中鸳鸯被惊醒。泪战:泪水打湿了荷花。柔肠:柔弱而缠绵的情怀。君知否:你能理解吗?

【译文】

缓缓飞来采蜜的蜜蜂,穿过窗子。阳光照在窗上的影子移动,绿树环绕着清晨的时光。我看着花开花又落,镜中看不到水面微微的波纹。

昨夜的小池里突然下起了暴雨和狂风,梦中的鸳鸯被惊扰得从梦中惊醒,泪水滴落在新长出的荷叶上面,让荷叶显得更加瘦弱憔悴。独自靠在高高的栏杆上,双手负在身后,心中的柔情已经如同断了线的丝线,你知道我内心的悲伤吗?

【赏析】

这首词以“蝶恋花”为题,是咏物词中较为少见的一种题材,它不象咏物词那样专写一个物体的特征与情态,而是把作者所咏之物作为抒写自己情感的对象,通过咏物来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这首词就是如此,作者将“蝴蝶”拟人化,赋予其以人的情感与思想,借“蝴蝶”之口抒发自己因思念爱人而不能自持的哀愁之情。全词语言优美,情感真挚,堪称佳作。

上片起首两句,写景入题:“游蜂”穿窗,“日影”移砖,“绿树”笼清昼。“冉冉”、“穿户牖”、“绿树”、“笼”、“清昼”,都是描写环境,渲染气氛的词语,它们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游蜂”穿窗,表明时令已是春天,“绿树”笼清昼,则表明天气晴朗,正是赏春的时候。这两句既写出了环境的美丽,又暗示出人物的心情——心情舒畅。

过片三句“几度花开花落”,写主人公看花观花的情景。“花开花落”是自然界的常理,但在这里却有特殊的含义。因为主人公是在观赏花开花落的景象,所以这里说“几度”。这种写法,既点明了时间,又写出了自己对花开花落的注意,从而表现出自己的痴情。接着四句写梦境,“镜中不见微波皱”,是说梦中鸳鸯被惊醒,泪水滴落在新长出的荷叶上面,让荷叶显得更加瘦弱憔悴。这四句虽然写的是梦,但却是主人公真实感受的反映。“柔肠欲断”,表明自己心中充满了痛苦。“君知否”是说你是否知道我内心的痛苦呢?

这首词的语言十分优美流畅,如用字造语、音节选择等都极尽琢磨,充分体现了宋代婉约派词风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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