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清辉,许多寒气。玻璃澄澈冰轮里。近人流欲湿侬衣,万分爱惜眠还未。
光动帘珠,影横窗绮。空阶泼冷浑如水。果然暗地约姮娥,夜寒偏耐雕阑倚。
【注释】
一样清辉:一样的皎洁。许多寒气:很多冷气。玻璃澄澈冰轮里:像玻璃一样清澈,像月亮一样晶莹。近人流欲湿侬衣:近处的人想要把衣服弄湿。侬,你。爱惜眠还未:爱惜的睡觉还没有。光动帘珠:月光照射到帘珠上,使珠子闪烁。影横窗绮:月光映照在窗纱上,使窗绮也显得斑驳陆离。空阶泼冷浑如水:空阶上凉水溅起,像水一般。果然暗地约姮娥(即嫦娥):果然暗暗的约定嫦娥。暗地,暗中。姮娥,神话中的月中仙女。夜寒偏耐雕阑倚:夜寒更耐得住靠在雕栏边。雕栏,雕刻着花纹的栏杆。
【赏析】
此词为咏人月之作。“踏莎行”是唐教坊曲名,又名《步步娇》、《惜花朝》,其声有“三解”:“一解”,前段九句五仄韵;“二解”,“一”、“二”两句各六句七仄韵;“三解”,“一”、“二”两句各四句四仄韵。这首词当是第二解,即“一、二”句各六句七仄韵。
词的上阕写月色之明洁。开首一句“一样清辉”,总揽全篇,点明题意,同时以“一样”二字与后文所写不同之处相对比,突出了月色之明洁。接着,作者从两个方面加以描述。一方面写月色之皎洁。“许多寒气”,既指月光之明,又指月色的冷,用“许多寒气”来表现月色的皎洁,生动传神。另一方面是写自己对月的感受。“玻璃澄澈冰轮里”,将明月比喻得更加明洁。“万”字和前面的“许多”呼应,写出了月色之洁白无瑕,同时,还写出了自己被月色之美所打动,从而产生了爱怜之情,不忍入睡。“流未”一词用得很妙,它不仅写出自己被月色之美打动而不愿入睡,而且写出了睡意正浓时被月色之美所惊醒,可谓妙语连珠,令人回味无穷。
下阕描写夜景之美丽。首句承前启后,由月色之美引出对月的联想。“近人流欲湿侬衣”,写月的明亮,使靠近他的人都希望把自己的衣服弄湿以便更好地欣赏月亮的美,同时也表明自己喜爱月亮的程度。接下来两句写自己因喜爱月亮而无法安眠。“光动帘珠,影横窗绮”,是说月光照耀着帘上的珠饰,映在窗户上的花纹也变得暗淡了,这两句既写了月光,又写出了自己因喜爱月亮而不能安眠的情形,可谓情景交融,十分传神。“果然暗地约姮娥,夜寒偏耐雕阑倚”,意思是说果然暗暗的和月亮达成了某种默契,因为夜里很冷所以喜欢靠着雕栏边看月亮的倒影。这句既写到了自己因喜爱月亮而不能安眠的情形,又表现了自己的孤独和寂寞,可谓情景交融,十分传神。
这首词通过对月的描绘,表达了自己对月亮的热爱及由此而产生的孤独和寂寞之感,构思巧妙,意境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