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湾河渚,喜幽庄不大。白石桥东翠筠锁。把轩窗、齐拓梧叶阴浓,披细葛,日拥仙芸闲坐。
吴僮年十七,谱就新声,试听歌喉暗尘堕。更上小沙棠,载酒寻鸥,醉便向、闹红深卧。问果肯、全家此中浮,那水阁西偏,结邻容我。
【注释】
一湾:一弯。
河渚:河中沙洲或小岛,这里泛指水边。
白石桥:即白石桥,位于杭州西湖上,横跨苏堤。
翠筠:翠绿色的竹子。
轩窗:指窗子,借指居室。
仙芸:仙人的云。
吴僮:春秋时吴国人,姓徐名文,善弹琴。《列女传》说:“吴王夫差为太子时,有吴僮徐元直者,学琴于师,未习而造。师曰:‘此生之至也。’”
谱就新声:指编成新的曲子。
暗尘坠:《汉书·艺文志》引《韩诗外传》:“弦者,隐然有物之声也。夫娥眉者,众眉之上也。月晕抱之,故其声应焉。”又《列女传》说:“娥皇、女英,尧之二女也,世称帝喾妃。常游于江水之上,闻 Ocean 风涛声,其声闻于中国,遂绝江河,登昆仑山,采药不返。”后人因此将“娥眉”比作美人。这里借指美女。
沙棠,一种香木,可以造船。
酒:泛指美酒。
结邻容我:意谓与邻居结邻相处。
【赏析】
这是一首咏画的词,通过描写画面来抒发诗人对隐居生活的向往。
上片写桐窗外幽雅恬适的环境。首二句,写景。“一湾”“喜”二字写出了桐窗外环境的清幽。“白石桥东”,点明地点。“翠筠锁”,以“锁”字状写翠竹茂密如锁。“把轩窗”,写人,轩窗,指窗户,轩是高大明亮的窗户,窗子高敞明亮,四周被郁郁翠竹所环抱,自然给人一种清幽淡远的感觉。“齐拓梧叶阴浓”三字写出了梧桐树叶茂盛,遮天蔽日的情景,给人以浓密清凉之感。“披细葛”四句,写人,披细葛,用细葛做衣,穿行其中,仿佛置身于清凉世界之中。“日拥仙芸闲坐”五字写出了作者悠然自得地在凉爽的环境中悠闲度日的生活情景,表现出一种超凡脱俗的境界。
下片写吴僮弹奏琴曲,表现作者超然物外的情怀。前六句写景,描绘出一幅美丽的山水画卷。“吴僮年十七,谱就新声”两句,点出主人公是位十七岁的少年音乐家。他不仅精通琴术,而且善于作曲,他的琴声优美动听,仿佛有仙家之风。“试听歌喉暗尘堕”二句,以拟人化的手法写其音乐之美:“试听”二字写出了少年音乐家弹琴时全神贯注、忘我投入的状态。“更上小沙棠,载酒寻鸥”二句,进一步描绘了少年音乐家弹琴时的神态和动作。他登上小沙棠船,手执酒杯,一边饮酒一边弹琴,似乎正在寻找那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鸥鸟。“醉便向、闹红深卧”三句,进一步渲染了少年音乐家的豪放不羁之情:“闹红”是指晚霞映照下的红艳的荷花,“深卧”是说沉醉后便在荷花深处酣睡。这几句既是写弹琴,又是写赏荷,更是在写自己的心情和志趣。最后三句写主人翁与邻居的交往。“问果肯、全家此中浮”意思是说:“你家里的人是否也愿意像我一样在这里生活啊?”“那水阁西偏,结邻容我”意思是说:“那么你们家的水阁偏西一些,我们两家可以结邻而居。”
这首词通过描写桐窗外幽雅恬适的环境,赞美了桐窗读书图的美妙景色,表达了作者对隐居生活的向往和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