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横江,香隔水。
领到借姑风味。
胎一束,孕秋烟。
十三逢闰年。
□花角。
蜻蜒宿。
晕上纱衣凉绿。
疏雨过,白莲开。
但招蝴蝶来。

【注释】

“更漏子”:唐教坊曲名,后用词调入词。又名“忆江南”、“采莲回”、“浪淘沙慢”等。双调六十字,上下片各五句、四平韵。

“慈姑”:《诗经·周南·汝坟》:“采萱采藻,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伤悲”是“慈姑”。后来,慈姑花也就成了相思的代称。

“画册”:指画卷。

“竹君”:对友人的敬称。

“胎一束”:指怀孕。

“孕秋烟”:指十月怀胎,像秋天的烟气一样,有韵味。

“□花角”:即蜻蜓,因翅尖有红点,形似花角而得名。

“晕上纱衣凉绿”:指蜻蜓停在纱衣之上,翅膀在绿色中闪着微红的光晕。

“疏雨过,白莲开”:形容天气渐晴,白莲花盛开的情景。

【译文】

画卷里都是红蜻蜓和慈姑花,为任竹君题写。

露水纵横,江面如镜,隔水传来香气。

领到这画卷,就像借了任竹君的风味。

腹部裹着一团胎膜,像秋天烟云般飘动。

十三个月又逢闰年。

蜻蜓宿在□花角,翅膀在绿色中闪着微红光。

疏落的小雨过后,白莲开放了。

只盼望蝴蝶飞来,与我共舞。

【赏析】

这是一首以景托情的小令。上阕咏物抒情,下阕以景结情,将物我交融,情物一体的艺术境界表现得淋漓尽致。

起首两句点明题旨,写诗人在画卷中发现红蜻蜒与慈姑花,并为之题写,表现了诗人对红蜻蜓的喜爱。“慈姑”,是诗人对任竹君的称呼,也是对任竹君所爱之物——红蜻蜓的赞美。“慈姑”,取自“思君不见下堂阶”,意谓任竹君虽已离去,但对她的爱恋之情却永远难忘。“画册”一词,既表明了题写的媒介,也透露出诗人对任竹君的深情厚意。

三、四句写画中所见之景:江面如鉴,隔水传来清馨,令人心旷神怡。这里,诗人以“横江”“隔水”二字,巧妙地描绘了一幅清幽宁静的画面,表达了诗人对任竹君的思念之情。

五六句写画中所蕴含之意:那被裹着腹膜的蜻蜓,犹如一位十月怀胎的母亲,其形象之美,令人赞叹不已。这里的“孕秋烟”三字,不仅写出了蜻蜓腹膜的特征,更暗含了诗人对任竹君的深深眷恋。

最后两句宕开一层,由眼前之景而联想及未来之景:那即将到来的一个闰年,不知能否迎来一个美好的春天?此时,蜻蜓停驻在花朵之上,翅膀在绿色中闪烁着微红之光,给人们带来了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而那即将开放的白色莲花,则又给人们带来了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至此,诗情画意浑然一体,达到了艺术上的和谐。

以景寄情,情景交融,意境优美,富有诗情画意,读来令人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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