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英已谢。绿枝方亚。拂拂薰风。一番谷雨,晓来香透帘栊。鼠姑红。
罗敷日日条桑下。缫丝罢。梅润罗裙钗。小窗闲处,提壶自试新茶。换轻纱。

【注释】

红英:指红色的花。方亚:正浓。拂拂:形容风的吹动。一番谷雨:一次春雨。鼠姑:即紫姑,一种草本植物。梅润:指用梅花水浸过的罗裙。轻纱:指轻薄的丝织品。

【赏析】

这是一首闺中十二月乐词,写的是农历正月新春时闺中女子的生活情趣。全词以“拂拂薰风”起兴,写春风吹拂着花枝,使花谢了又绿,绿了又青,接着描写了女子在闺中的日常生活和心情活动,最后写到了新年的到来。全词意境清幽,情致婉约。

第一句“红英已谢”,是说红花已落,春天过去了,春天的景色已经消逝了;第二句“绿枝方亚”,是说柳条青青,春天还没有过去,春天的气息还存留在枝头。这两句对偶工整,写出春天的易逝与青春的永恒。“拂拂薰风”,是说阵阵春风扑面而来,使人感到舒适。“一番谷雨”,是说春雨过后,天气转暖,百花吐艳。“晓来香透帘栊”,“晓”字,点明季节是早春。“香透帘栊”,是说香气从窗帘缝里飘出,可见屋内布置得多么雅洁。这里不仅写出了室内的陈设之美,更表现了主人公的爱美之心。这两句是对偶句,但前一句是名词作状语,后一句是动词作谓语,前后错落有致,读起来朗朗上口。

“鼠姑”,即紫姑,是一种野草名,其叶可食,也可入药,其根茎可做香料。作者在这里用“鼠姑”代指花草,意在突出花草的美好和生命的短暂。“红”、“绿”二字,是写花色的变化;“拂拂”二字,是写春风的吹拂;“一番”、“晓来”二字,是写春光的变幻;“香透”二字,是写芳香四溢;“帘栊”二字,是写居室的幽雅。这两句对偶句,既写景,又抒情,把景物写得栩栩如生,富有诗意。

第三句“罗敷日日条桑下”,是说女子每天到桑树下养蚕,这里用了一个典故。《汉书·外戚传》记载,齐孝妇因夫死不葬被处极刑,她的儿子替母亲申诉,汉武帝派人调查此事,发现是误会一场。后来汉宣帝时,有个叫王凤的女子,也因丈夫死后不葬而被处以死刑。她的儿子上书皇帝请求宽恕,皇帝下旨赦免她的死罪。这个女子就是大家所熟知的美女罗络(一作“罗”)姑。她的故事在民间流传很广,所以人们常用它来比喻女子勤劳。这一句是对偶句,但前一句是名词用作状语,后一句是名词用作主语。这一联写女子勤劳养蚕的情景。

第四句“缫丝罢”,是说养蚕完毕,丝已抽成。“梅润”,是说用梅花水洗过的罗裙。这句是对偶句,但前一句是名词用作状语,后一句是名词用作动词。这一联写女子采桑归来后的家庭生活。“小窗闲处”,说明家中无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休息。“提壶”,是说提着酒壶出来倒酒,这是古代的一种礼节,表示请客招待的意思。“自试新茶”,是说自己斟满新酒请自己喝。这两句对偶句,前一句是名词用作状语,后一句是名词用作动词。这联写女主人公在家中独自饮酒、饮茶的情景。

最后一联,“换轻纱”,是说换上了轻纱衣服准备出门。这里的轻纱,指薄纱或纱巾之类,用以遮体,也用以遮阳避风雨。“换”,指更换。这一句是对偶句,但前一句是名词用作状语,后一句是动词用作宾语。这联写女主人公外出时的打扮。“轻纱”,指轻薄的丝织品。

这首诗写女主人公在家中的日常生活和心情活动,语言优美,风格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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