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老天荒,悲歌不独江淹恨。小庭风絮也关愁,林下重题韫。应付莺花管领。好看承、车香障锦。胡然空谷,翠袖天寒,衡门栖隐。
绣户燃脂,彤奁占尽妆台韵。断肠哀怨为谁吟,宛转萦方寸。欲倩萧郎寄问。早消除、风凄月闷。试拈湘管,爱劈鸾笺,叠成方胜。
烛影摇红 · 寿吴冰仙夫人
【注释】
地老天荒:极言时间之长久。悲歌(gē):悲凉的歌唱。不独:不仅,不只是。江淹恨:晋代江淹少时文章写得好,后屡试不中,作《恨赋》自悼。后以“江淹恨”为失意的典故。小庭风絮也关愁:小庭,指庭院。风絮,飘飞的柳絮。关,关心,挂念。林下重题韫:韫,藏有美玉,喻人贤能。这里借指隐居的文人。应付莺花管领:莺花,泛指春天的美好景物和繁华景象。管领,掌管、主宰。好看承:形容女子姿容美丽可爱。车香障锦:指女子车帷上绣着香气四溢的花朵,比喻女子仪态万方。胡然空谷:空旷的山谷,比喻僻静的地方。翠袖天寒,衡门栖隐:意思是穿着绿色袖子的女子在寒冷的天里,住在简陋的门扉旁。这是用典,出自唐代李白《赠汪伦》“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衡门,古代简陋的住宅,门扇低平,与横木相抵,形如门槛。栖隐,隐居。
【译文】
漫长的岁月已将过去,悲凉的歌声并非只有江淹的遗憾。庭院里随风飘扬的柳絮也是令人担忧,林下的重题蕴藏着贤才的内涵。应对春景秋色来主宰,女子的美丽让人难以忘怀。女子的娇媚动人如同车帷之上盛开的花朵,让人陶醉。女子的举止优雅如鸾凤一般。空寂的山谷里,翠袖飘飘的女子正在隐居。
绣户燃脂,彤奁占尽妆台韵:绣户,精美的窗户。彤奁,红色的梳妆盒。妆台,用来摆放梳妆用品的台面。韵,韵律或韵味。
断肠哀怨为谁吟:断肠,悲痛欲绝。哀怨,悲伤怨恨。吟,诵读。
欲倩萧郎寄问:倩,请求。萧郎,指恋人。
早消除、风凄月闷:早,早早。消除,消解。凄,寒冷。月闷,月亮的阴云。
试拈湘管,爱劈鸾笺,叠成方胜:拈,用手指捏取。湘管,一种古乐器。劈鸾笺,用刀刻鸾凤图案制成的书信笺纸。方胜,方形的吉祥物,古人常以五色丝线制成,系于衣物之上以为装饰,象征祥瑞。
【赏析】
全篇不着寿字而意蕴深厚。开头三句写寿客之高寿。“地老天荒”,极言时间之长久;“悲歌不独”,是说其感慨之深沉。“小庭风絮也关愁”,是说庭院里随风飘荡的柳絮也让人牵挂;“林下重题韫”,是说林下之人善于藏匿自己的才华;“应付莺花管领”,是说能够应对春光美景;“好看承、车香障锦”,是说能够欣赏美好的景色;“胡然空谷”,是说偏僻幽静之地也如此美好;“翠袖天寒,衡门栖隐”,是说穿着绿色袖子的女子在寒冷的天里,住在简陋的门扉旁。这几句都是从不同的角度赞美了寿客的高贵品质和她所居住环境的优美。接着六句写寿客之才艺和美貌。“绣户燃脂”,是说女子在精美的房间内点燃蜡烛;“彤奁占尽妆台韵”,是说她的容貌足以装点整个化妆台;“断肠哀怨为谁吟”,是说她的悲伤让人感到心酸;“欲倩萧郎寄问”,是说她想找个情人倾诉心事;“早消除、风凄月闷”,是说早日消除心中的痛苦;“试拈湘管”,“爱劈鸾笺”,是说她拿起笔来书写,用鸾凤图案制成的书信笺纸来传递心意。这几句都是对寿客才艺和美貌的赞美。最后两句写寿客的性格。“欲倩萧郎寄问”,说明她希望找个情人倾诉心事;“早消除、风凄月闷”,说明她早日消除心中的忧伤;“试拈湘管”、“爱劈鸾笺”,是说她拿起笔来书写,用鸾凤图案制成的书信笺纸来传递心意。这几句是写她在等待情人的到来和期待他给予的安慰。这首词通过对寿客的高寿、才艺、美貌和性格等方面的描写,展现了她高贵的品质和美丽的形象。同时,它也体现了作者对她深深的敬仰之情和祝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