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阴晓院重门闭。鸣鸠数声花底。簟冷如冰,窗虚似水,知道今朝晴未。恹恹睡起,正叠雪衫轻,盘云发腻。回首春游,一杯残酒到婪尾。
分明幽恨几许。尽将来放在,心里眉里。六曲屏前,双钩箔下,冷落红腔谁记。伊人去矣,纵独按宫商,也应无味。只把凉箫,碧阑干外倚。
【赏析】
词的上片写院落清晨的情景。“阴阴晓院”三句,描写庭院景色,以“重门闭”、“鸣鸠数声”等细节表现天已破晓,但庭院依旧沉浸在静谧的气氛中。“簟冷如冰”一句,点出此时天气之寒,而“窗虚似水”,又暗示室内光线之暗,可见此日气候异常寒冷。“知道今朝晴未”一句,说明尽管外面晴朗无风,但因屋内光线暗而感觉不出晴天。这种由外向内的反差,使人物的心理活动得以充分展示。以下四句,写人物心理感受。“恹恹睡起”是说起床时感到疲倦,“正叠雪衫轻”则是说刚从床上爬起来就感到身上凉意袭人,连叠在身上的薄衫都感觉到了它的冷。这两句写出了早晨的寒冷,以及由于寒冷引起的不适感。“回头春游”两句,回忆昨夜春游时的欢乐情景,“一杯残酒”则说明饮酒后仍余醉态,“到婪尾”则指酒尽杯空。这句词通过今昔的对比,突出了主人公的孤独无聊,同时也流露出他对往昔欢乐生活的留恋之情。
下片换头“分明幽恨几许”二句,是说这些忧愁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排解的,而是一直积累在心里、眉间。“六曲屏前,双钩箔下”,写主人公看到屏风上的六幅画,听到挂在帐子下的古琴声,这些美好的事物都是曾经陪伴他度过美好时光的伴侣,如今却只能在梦中见到,使他倍感寂寞。“伊人去矣,纵独按宫商,也应无味。”两句是说:那个人已经离开了这里,即使自己再怎样弹奏,也难以唤起往日的美好感情来。这两句既是对过去美好生活的怀念,也是对自己的无奈和失望的表达。最后二句,以景作结。“只把凉箫”二句,写主人公只能倚着栏杆吹起了箫。这箫声虽然凄凉,但却能引起他的共鸣:“碧阑干外倚”。这是主人公在无可奈何中唯一的寄托和安慰。
这首词以写景为主,通过描写主人公清晨醒来后的所见所思,表达了他对过去的怀念以及对现在孤独处境的感受。全词语言朴实,情感真挚,具有很强的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