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鬟雾鬓,记断肠诗句,蔡郎曾赋。试向画图重省识,别是销魂眉妩。衣曳鲛绡,钗横玳瑁,巧样看梳理。龟兹唱罢,背人小立无语。
遥想弱水东头,三山宛在,定有神仙侣。玉雪双趺高蹑屐,压倒南朝莲步。云海微茫,蓬莱飘渺,空惹秋千缕。真真须唤,彩云莫共飞去。
【注释】
念奴娇:词牌名。
东洋美人图:指《东洋美人图卷》。
风鬟雾鬓(huán wǎn):形容女子发髻高耸,如云雾缭绕。
蔡郎:即南朝齐梁间文学家徐陵。曾作《玉台新咏》十卷,其中收录了当时许多歌妓的诗作。
绡(xiāo):丝织品,薄而柔软。
龟兹:古国名,故址在今新疆库车附近。此处泛指龟兹乐。龟兹是西域龟兹国的音译,因古代音乐有“龟兹”等调而得名。
莲步:轻盈的步态。
彩云:神话中指天上的云。这里指仙女。
【赏析】
此词为《念奴娇·赤壁怀古》的序文。苏轼于绍圣四年(公元1097年)谪居黄州期间,曾在黄州定惠院侧小轩中作《念奴娇》词三篇,题作《赤壁怀古》,其第三首就是《念奴娇·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这首《念奴娇》词是追怀赤壁之战的历史故事和周瑜的豪迈气概,抒发自己的感慨之情。
第一、二句“风鬟雾鬓,记断肠诗句,蔡郎曾赋”,描写东洋美人图卷所绘女子的形象。风鬟雾鬓,指女子头发蓬松,像风吹云聚一样,像雾气笼罩一样。断肠诗句,指作者曾赋《西江月》词:“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
三、四句“试向画图重省识,别是销魂眉妩”。试向画图重省识,试着回想画中的美眉。别是销魂眉妩,与众不同的眉眼更加迷人。“销魂”本指因怀念而心神不定或悲伤而神情恍惚的样子。这里指对美女的深深思念。
五、六句“衣曳鲛绡,钗横玳瑁,巧样看梳理”。衣曳鲛绡,指穿着用鲨鱼皮制成的衣服;钗横玳瑁,指戴着用玳瑁做的发饰。巧样看梳理,仔细地梳妆打扮。这里的“巧样”是双关语,既指梳妆打扮的技巧,也指精心修饰自己以吸引异性的心意。
七、八句“龟兹唱罢,背人小立无语”。龟兹唱罢,指演奏完毕了龟兹乐曲之后不再唱歌;背人小立无语,背对着人群默默地站着不动声色。
九、十句“遥想弱水东头,三山宛在,定有神仙侣”。“弱水东头”,是古人想象中流经中国西部沙漠地区、终年不涸的一条大河,又名弱水流沙,即罗布泊。传说弱水之东有蓬莱三仙山,山上有长生不老之药。三山,指传说中的蓬莱三座神山。神仙侣,指仙人配偶。《庄子·逍遥游》说:“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御气,上下与天同色。”(《逍遥游》)
十一、十二句“玉雪双趺高蹑屐,压倒南朝莲步。”“玉雪双趺”,指两脚似玉石般洁白无瑕,比喻女子容貌美丽。高蹑屐,指穿着高底鞋。南朝,指南朝宋、齐、梁、陈四个朝代的总称。莲步,形容走路姿态优美轻盈。这两句的意思是,这位女子穿着白色的衣服,戴着红色的首饰,举止优雅,仪态万方;她的步履轻曼,宛如走在莲花之上,比南朝的美女还要漂亮得多。
十三、十四句“云海微茫,蓬莱飘渺,空惹秋千缕”。云海微茫,指天空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云层,显得朦胧迷离。蓬莱飘渺,指仙境中的蓬莱阁缥缈在云海之中。秋千缕,指挂在树上的秋千上的绳子。这两句的意思是指她那飘逸的裙带随风飘拂如同秋千上的绳索一样。
十五、十六句“真真须唤,彩云莫共飞去”。真真,指真真切切的人。彩云莫共飞去,指不要飞走。这两句是说这位美丽的女子应该被唤回来陪伴自己。
这首词是《念奴娇·赤壁怀古》的序文。苏轼于绍圣四年(公元1097年)谪居黄州期间,曾在黄州定惠院侧小轩中作《念奴娇》词三篇,题作《赤壁怀古》,其第三首就是《念奴娇·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干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 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这首《念奴娇》词是追怀赤壁之战的历史故事和周瑜的豪迈气概,抒发自己的感慨之情。全词写东吴美女的美貌和才情,以及作者对历史往事的回忆与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