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屿留云，澄波浸月，际空一白。老柳扶疏，微风扬柔碧。篷窗鬓影，如燕子、翩飞斜掠香陌。花外琼箫，疑秦楼仙迹。
芳洲两侧。绿盖红衣，依稀旧时色。沙鸥夜梦，正熟万缘绝。晨夕独经行地，凝望斗南箕北。指啸台高处，双桨来时曾识。
【注释】
- 玄武湖：在江苏省南京市西北。
- 慵庐：诗人的住所。
- 白，一作“碧”。
- 鬓影：形容头发如燕子般飘逸。
- 琼箫：用玉制成的箫。
- 斗南箕北：北斗星向南，牵牛星向北，故称斗、箕两星为“斗南”和“箕北”，这里指东南西北方向。
- 双桨来时曾识：双桨船经过时曾相识过。
【赏析】
这是一首记梦词。上卷以梦境为线索展开，下卷写梦中所见景物。
上片首二句点出时间是夜晚，地点是玄武湖。玄武湖有“后湖”、“西湖南”、“西湖中”等数名。此处指西湖中之西湖北岸的湖面。湖水澄净，月亮倒映其中，水面如镜，月光照射到湖面上，形成一片白色。老柳扶疏，微风扬柔碧，即描写湖边杨柳依依，随风摇曳的景象。第三句“篷窗鬓影，如燕子、翩飞斜掠香陌”，是作者梦见自己乘坐着一只小船，在湖面荡漾，船篷上照进明亮的月光，而自己的白发也随着风吹动，就像燕子一样翩翩起舞，掠过了湖岸边的小路。第四句“花外琼箫，疑秦楼仙迹”，作者梦见自己在花丛中吹奏着一支玉箫，仿佛听到了来自天上的音乐。他怀疑这一定是从传说中的秦楼上传来的仙乐。
下片写梦境中的景色。“芳洲两侧。绿盖红衣，依稀旧时色”，是描写梦中见到的景色。芳洲，即长堤，是南京城内有名的风景地。绿盖，形容荷叶繁茂，如同绿色的伞盖一样。红衣，是指盛开的荷花。作者梦见自己走在芳洲上，两旁是茂盛的荷叶和盛开的荷花，颜色鲜艳，美丽动人。“沙鸥夜梦，正熟万缘绝”，是作者梦见自己在沙洲上睡觉，周围没有任何干扰，只有万缘都消失了，只剩下宁静的环境。“晨夕独经行地，凝望斗南箕北。”是作者梦见自己独自在清晨或傍晚走过芳洲，看着天空中的北斗星和牵牛星，感叹时光流逝，岁月变迁。最后一句“指啸台高处，双桨来时曾识”，是作者梦见自己站在指啸台上高呼，看到远处有一艘船正在驶来，船上的人曾经认识过他，因此感到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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