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树。骊山路。可怜当日作事误。殷仲文。王卫军。国家此辈,要是可惜人。忆君清泪如铅水。奴见大家心亦死。令壶龃。收中吾。聊且酒酣,耳热歌呜呜。
莫栎釜。行学估。羞与哙等伍。金屈卮。杨叛儿。阿奴今日,不减向子期。生子当如李亚子。奴价今年大胜婢。毂朱丹。作高官。未若小楼吹彻、玉笙寒。

【注释】

小梅花:词牌名。

咸阳树:指咸阳的树。

骊山:地名,在今陕西省临潼县东南。

殷仲文:殷仲文是东晋诗人,有“才士”之称。

王卫军:指王羲之。

国家此辈:指当时朝廷中的权臣。

清泪如铅:眼泪像铅一样沉重、苦涩。

令壶龃:酒器。

金屈卮:用金制作的酒器。

杨叛儿:指杨广,即隋炀帝。

阿奴:即卓文君。

李亚子:即李白。

生子当如:意为儿子应当学李亚子那样英武、豪爽。

向子期:即俞伯牙。

生子当如:意为儿子应当学李亚子那样英武、豪爽。

未若小楼:不如在小楼上吹笙。

玉笙寒:指玉笙声声,冷月如霜。

【赏析】

《小梅花·感事》,词人以咏叹小梅花来抒发胸中郁结不平之气,借花喻人,托物言志,寄寓着对时政的不满和对贤才被弃、小人得志的愤懑之情。

上阕起二句点明题旨,“小梅花”即咏物抒怀,“括古语”,意谓仿效古人咏物言志的笔法。“骊山路,可怜当日作事误,殷仲文,王卫军,国家此辈,若是可可惜。”这三句为全篇之主旨。词人把“骊山路”与“咸阳树”作为背景来写,以“可怜”二字开头,表达了对过去历史的追怀和对现实的痛惜,感叹往事不堪回首;殷仲文、王卫军是当时权臣的代表,而国家又处于衰败之中,他们的所作所为令人痛心惋惜。“忆君清泪如铅水,奴见大家心亦死。”这两句化用屈原《九歌·湘夫人》中的“涕泣交加兮经纪路”,意谓想起殷仲文,我不禁泪水涟涟。而那些权臣们,见到殷仲文这样的贤才也无动于衷,真是令人痛心疾首。“令壶龃,收中吾,聊且酒酣,耳热歌呜呜。”这几句是说:“让我用那个酒壶吧!它已经够脏了。”于是,便借着喝酒的兴致,唱起了悲怆的曲子。

下阕起三句进一步抒发感慨,词人将矛头直指那些权贵们,“莫栎釜,行学估,羞与哙等伍。”这三句是说:你们这些势利小人,不要学那些商贾们去争名夺利啊!“金屈卮,杨叛儿,阿奴今日不减向子期。”“金屈卮”指的是盛酒的器皿,“杨叛儿”是指杨广,即隋炀帝。这三句意思是:你如今虽然富贵,但比起历史上的贤才来说还是差多了。“生子当如李亚子,奴价今年大胜婢。”“生子当如李亚子”出自唐代诗人杜甫《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意思是说儿子应当像李太白那样豪放洒脱、才华出众。这两句是说:生个儿子应该像李太白那样,而我身价却大大超过婢女。“毂朱丹,作高官。未若小楼吹彻玉笙寒。”“毂朱丹”指的是车轴上的红色漆。“小楼”、“玉笙寒”则是词人自比李后主的词境,暗指自己虽有高官厚禄却不能享受,不如在小楼上吹奏玉笙,感受那份寒冷和寂寞。

这首词以咏物抒怀的形式来表达对时政的不满和对贤才被弃、小人得志的愤懑之情,语言简练,意境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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