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煤昏,莲漏杳。只隔重帏,远似蓬莱岛。魂梦知他何处绕。欲醒频呼,话觉糊涂好。
养娘痴,香婢小。憨睡瞢腾,只索将伊叫。狂梦魇来应未料。试问伊家,可唤江郎觉。
【注释】
穗煤昏:形容梦中的黑暗。莲漏杳:指梦中的时间已过很久,好像时间停滞了一样。重帏:指重重帘幕,用以隔绝外界的声音,使梦境更加宁静。蓬莱岛:古代传说中的仙山。魂梦知他何处绕:梦中魂灵四处飘荡。欲醒:想从梦中醒来。频呼:多次呼唤。话觉:告诉别人你醒了。糊涂好:意思是说醒来后感到迷迷糊糊的很舒服。养娘痴:养娘是旧时对年幼女子的称呼。香婢小:香婢是旧时对年幼女子的称呼。憨睡瞢腾:形容睡得很沉,一动不动的样子。应:回答,应答。可唤江郎觉:江郎即江淹,曾作《恨赋》。这里以江淹自喻,表示自己虽然困倦但不愿被叫醒。
【赏析】
此词写梦中所见所闻,表现了作者在梦中对人生、生死、现实与梦境等种种问题的思考和感慨。全词语言质朴平实,不假雕琢,却能生动地表现了作者内心的复杂感受,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
上片起首三句描写了一幅幽静的夜景画面。“穗煤昏”点出时间已经过去很长,而“莲漏杳”又说明时间似乎停滞不动,这样便把读者带入了一个幽深寂静的境界。“只隔重帏”两句进一步描绘了这种境界的特点。重帏,即重重帘幕,用来形容周围环境的幽静。蓬莱岛,指仙境,也是作者心中理想的地方,这里用来象征他所追求的理想境界。“魂梦知他何处绕”一句是作者由梦境转入现实的思考,也即由幻想回到实际生活。“欲醒频呼”一句则表明他在现实中由于各种原因不能入睡,只能反复呼唤妻子,希望她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并醒过来。“话觉糊涂好”、“养娘痴”两句则进一步描绘了他因不能入睡而感到迷迷糊糊的状态,同时也表现出他对妻子深沉的爱恋之心。
下片开始,词人便以“狂梦魇来应未料”一句将梦境与现实联系起来,表达了他对现实生活中的种种困惑和迷茫的感受。“试问伊家”三句则是他对自己妻子的询问和责难,意思是问他为什么总是如此沉迷于梦境之中而不能自拔?“可唤江郎觉”一句更直接地表露了他对妻子的不满情绪。他认为妻子既然喜欢做梦,就应该像江淹一样有才华,可以写出优美的文章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整首词语言朴实自然,情感真挚深沉,充分体现了作者对生活中美好事物的向往和追求。同时,通过对梦境与现实的对比,也表达了作者对人生中许多问题的深刻思考和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