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前喝雉,楼头系马,山腰射虎。
曾放颠狂百千场,要数遍、何从数。
一霎浑河风叶舞,卷旧游何处。
谁滴他乡万般心,是隔个、窗儿雨。
【注释】
感旧:抒发对往昔岁月的感慨。
雉(zhì):野鸡,一种家禽。
颠狂:指醉态。这里指放纵、不拘小节。
万般心:指各种心情。
【赏析】
这是一首感旧词。词人回忆过去放荡的生活,表现了他对往事的无限怀念和感慨。
开头两句写词人饮酒作乐的情景。“灯前”,即在灯光下饮酒,“喝雉”,典出《史记·项羽本纪》,刘邦与项羽争天下,项羽欲烹刘邦于俎上,项伯以白壁私交之礼为刘邦解围,刘邦遂用白璧易双亲,并请项伯为张良相保,于是两人结为儿女亲家。这一句是说:我曾在灯前喝酒,楼头系马,山腰射虎,过着自由快活的生活。
接下来三句说:我曾放纵地过百千场,要数遍,又从何说起呢!意思是说,他过去的许多快乐时光,都随着时间而消失了,现在再想这些,也无济于事。“百千场”语出杜甫诗句“百千忧喜还须过”(见《自京赴奉先咏怀五百字》)。
下片转述自己内心的感受。“一霎浑河风叶舞”,意即一阵狂风过后,树上的树叶随风飞舞。“卷旧游何处”,“卷”同“聚”。这句是说:那风吹过的旧游之地究竟在哪里?“卷”,动词。“何处”是虚设之问。“窗儿雨”,是说窗外的风雨声,是作者心中悲苦的反映。
结尾两句是词人借景抒情,以景结情。“谁滴他乡万般心”是说:谁在思念着远方的他乡之人,“隔个窗儿雨”则是说:隔着窗户听着雨声。这两句的意思是:谁又能知道我心中有多少思乡之情呢?“雨”在这里既指窗外的风雨,也暗指自己的愁绪。
此词语言明净自然,感情真挚深沉,是宋初婉约派词中较有代表性的作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