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树残鹃啼未歇。昨夜春归,不与行人别。留得绿杨枝上月。晓风吹作晴天雪。
龟甲屏低红叠叠。火暖萸烟。罗荐鸳鸯热。一插宝簪云妥贴。下阶先拣花枝折。

【注释】

碧树:青绿的树木。鹃啼:杜鹃鸟啼声,传说杜鹃是古代传说中的一种哀鸣的鸟类。

“留得”二句:意思是说杜鹃鸟还留恋着这枝上挂着的明月,不肯飞去。绿杨:指垂杨。月:月亮。晓风:拂晓时凉爽的风。晴天雪:形容春天的景色。

龟甲屏:用龟甲制成的屏风。叠叠:层层。火暖:指春日的阳光。萸烟:即山茱萸,可作香料,古人以之熏衣。罗荐:即罗帷、罗帐。鸳鸯:指双鸟相随。宝簪:即玉簪,古时妇女发髻上插的簪子,常用玉石制成。云妥贴:像云彩一样合适。

下阶先拣花枝折:在台阶下先挑选出一枝最漂亮的花枝折下来。

【译文】

青绿的树上有残存的杜鹃鸟啼叫,它一夜也没有休息。昨夜春风刚刚离去,却不曾和行人告别。只留下枝条上挂在的明月,清晨的微风把它吹成了晴天的白雪。

用龟甲制成的屏风低垂着,上面红艳艳的装饰层层叠叠。太阳温暖的山茱萸香弥漫,罗帐中鸳鸯被褥温暖如春。一插进宝簪就十分合适,下台阶时就先挑选一枝最好看的花枝折断。

【赏析】

此词描写春景。上片写暮春景色,下片抒惜春之情。上片写春景:首二句写暮春景色。残花未落,春意已浓,而杜鹃犹恋枝头,啼声不绝。“不与行人别”句,言春虽归,但行人仍依依不舍春光,不忍离去。以下三句写春景,绿杨枝头挂明月,晓风吹来,化作晴雪。“留得”,“晓风”,都是点明季节。“月”“雪”二字,既写出了春夜的清冷,也写出了春日的明媚,同时更突出了杜鹃的啼声。“留得”二句,写残花留枝上,明月映枝头的景象,生动传神,为后文所咏之花作了铺垫。

下片写惜春情:首二句写闺中人见残花思故人。“绿杨”句是说,闺中人见那枝头的残花依旧,不禁想到远在天涯的爱人,心中无限惆怅。“下阶”两句,写闺人在阶前选花折枝的情景。“下阶”句,是说闺人在阶前选花折枝,“先拣”二字,写出了闺人对美好事物的珍惜之情。“一插”句,写闺人把折下来的鲜花插在头上,显得非常美丽。

这首词写春景,抒发惜春之情。作者从暮春到暮秋,从早春到黄昏,将所见所感都写入诗词之中,表达了自己对春天的眷恋之情,对美好时光流逝的惋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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