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变甘棠酒。看飞涛、建瓴千尺，暂时平否。两岸苍崖攒积铁，高处扪参插斗。浑不似、黄河曲九。乱雪翻空雷转地，涌蛟宫、疑有龙螭守。堆滟滪、如马首。
众流尽汇螺川走。认估客、樯帆络绎，长年身手。一叶轻舟穿石罅，掀舞惊波能受。有几统、残碑渡口。霸国山川争割据，忆刀光、练影严戎丑。陈迹渺、苔生牖。
【注释】
建溪：指闽江。甘棠：传说中的棠树，常作遗爱之意。
飞涛：瀑布的浪花如飞。
扪参：触摸星斗。
黄河曲九：黄河九曲。黄河曲有九个弯。
滟滪：山名，在今四川奉节东。
估（guī）客：旧时以贩运货物为业的人。
残碑：断碣，即石刻。
【译文】
瀑布飞流直下，气势磅礴，声震千尺，一时之间是平是险？两岸的苍崖攒积成铁壁，高处似乎可以触摸到北斗七星插于天空。这里没有黄河那样的九曲连环。乱雪翻空，雷转地动，龙宫仿佛有蛟龙守护。巨石堆砌而成的滟滪，犹如马头。
众河都汇入螺川，船只络绎不绝。一叶小舟从石缝中穿行而过，掀舞着惊波而不受伤害。有几处古碑残迹仍在渡口。昔日霸国的山川，现在都在割据称雄。我想起当年刀光剑影、军容严整的情景，令人怀念。但陈迹已渺，只有苔藓生满窗牖了。
赏析：
此词是辛弃疾晚年的作品，上阕写江景；下阕写人世沧桑之感。全词语言明快，意境开阔，气魄宏大，笔力遒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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