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蓬莱路。似收将、乾坤清气,凌云词赋。太史登台书节物,曾记官阶级数。图画里、非烟非雾。茅屋半间容小隐,好林泉、几朵飞来补。放一片,月华吐。
年时见说霓旌驻。望乡关、迢迢亲舍,正伤心处。万个修篁凉翠拥,绝胜千山红树。问舒卷、行藏谁主。却趁天风眠更起,最高峰、商略为霖雨。间不得,又吹去。
【注释】
五色蓬莱路:指仙人所居的仙境。
收将、乾坤清气:收回,收聚天地间的清新之气。
凌云词赋:形容文章高亢激昂如直上云霄一般。
太史登台书节物:指太史公司马迁在《史记》中记载汉武帝登临泰山封禅的故事。
曾记官阶级数:还记得官职等级有多少级别。
图画里、非烟非雾:像画中那样既非烟雾也非雾气。
茅屋半间容小隐:茅草屋只有半个间可以容纳他隐居的生活。
放一片、月华吐:把月亮的光芒全部释放出来。
年时见说霓旌驻:去年的时候听说有彩虹般的旌旗停留在那里。
望乡关、迢迢亲舍:望着家乡的关口,心中充满了对故乡亲人的思念。
万个修篁凉翠拥:像万根修长的竹子一样环绕着清凉的绿色。
绝胜千山红树:比那漫山遍野的红树更胜过它。
问舒卷、行藏谁主:询问谁能主宰这些事物的生长和收藏。
却趁天风眠更起:趁着天风正好,我又能起床了。
最高峰、商略为霖雨:最高的山峰上,人们正在商议如何降雨。
间不得,又吹去:无法躲避,又被风吹走了。
【赏析】
此词为咏物之词,通过描写蓬莱仙山的自然景色来比喻隐居生活的美好境界。
上片“金缕曲”三句,从仙界入手,描绘仙境。“蓬莱”是神话中的神山名,这里代指神仙居住之地。“蓬莱”之路,喻指神仙居住的仙境。“乾坤清气”四字,写神仙居处环境之优美。神仙居处,自然与尘世间迥异,但作者并不直接描写其形貌或特点,而是通过一种象征性的语言来表现。“太史登台书节物”,用汉代太史令司马迁在武帝登泰山祭天时,记其封禅的事迹作为典故。“曾记官阶级数”,以“官阶级数”暗指官职的高低等级,而“图画里、非烟非雾”,则进一步暗示神仙居处的神秘莫测。“茅屋半间容小隐”,以茅屋半间作比,说明神仙虽然生活在人间仙境,但仍保留着普通人的隐居习惯。“林泉”四字,点明隐居之地。“好林泉、几朵飞来补”,意谓这里的山林泉水非常美好,就像从天上飘来的几朵白云,使整个地方变得更加完美。“放一片,月华吐”,以月华喻指月亮的光芒,形象地描绘出月光洒满大地的景象,营造出一种宁静、祥和的气氛。“年时见说霓旌驻”,用汉武帝曾到过蓬莱仙岛的传说,暗示自己也曾听说过这样的奇景。“望乡关、迢迢亲舍,正伤心处”,以“伤心”两字表达作者对故乡的思念之情。
下片“万个修篁凉翠拥”,运用夸张的手法,以“万个”修饰“修篁”,形容竹林茂密得几乎要挤破空间,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绝胜千山红树”,进一步强调了竹林之美超过其他所有树木。然而,这种美景却只能远远地欣赏而不能真正靠近,因为作者被朝廷征召入京,不能像往常一样随意游历山水。“问舒卷、行藏谁主”,表达了他对自由自在生活向往之情。然而,“却趁天风眠更起”,又透露出他在梦中仍不忘功名利禄的追求。“最高峰、商略为霖雨”,以“商略”一词形容人们对即将下雨的期待心情,同时暗指自己渴望能够像神仙一样拥有长生不老的能力。“间不得,又吹去”,以无法逃脱的命运暗示自己终究还是要回到官场中去的无奈。整首词通过描写蓬莱仙境的美丽景象,以及诗人对此地的向往之情,表达了作者对于官场生活的厌倦以及对隐居生活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