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水。空零泪。子弄父兵诚有罪。茂陵望断泉鸠里。
大药徒寻方士。狱中已见真王气。虫篆曾孙名字。
【注释】
调笑:调戏,戏弄。姑苏台:指姑苏台的废墟。铅水:铅粉涂成的白垩,古代用来涂饰坟墓的标志。空零泪:空自落泪。子弄父兵:儿子戏弄父亲的军队。诚有罪:确实有罪。茂陵:西汉皇帝陵墓在陕西茂陵,这里代指汉武帝。泉鸠里:即泉鸠宫,汉武帝的寝宫。大药:指长生不死之药,也比喻帝王。真王气:真正的天子之气。虫篆:指蝌蚪文,蝌蚪文是古代蝌蚪形汉字的一种,因形似虫篆而得名。曾孙:曾孙,曾孙的孙子。
【赏析】
这是一首讽刺诗。诗人借写武帝之子刘弗陵(汉武帝的孙子)与霍光、金日磾等人的故事,表达了对当时权臣和宦官专权的不满。
“调笑转踏姑苏台”,起笔即以诙谐的语气写景,渲染了气氛。“铅水”。点明主题。
“空自落泪”,承上句“铅水”而来,既指汉昭帝即位后,霍光等权臣专权,又暗指武帝的儿子刘弗陵被废为昌邑王而遭幽禁。“子弄父兵诚有罪”,紧承上句“空自落泪”而来,意思是说,刘弗陵被废为昌邑王并幽禁,这完全是霍光等权臣一手造成的,他实在是有负于他的父亲汉武帝,罪不容诛。“茂陵望断泉鸠里”,承接前句的意思,进一步说明,刘弗陵之所以被废为昌邑王并幽禁,是因为他被母亲卫子夫所害的缘故。
“大药徒寻方士”,承上句而来,意思是说,汉武帝为了寻找长生不老之药,到处访求方士,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名叫东方朔的方士,让他去给汉武帝炼丹服药。“狱中已见真王气”,承上句“大药徒寻方士”而来,表明东方朔果然炼出了长生不老之药,但汉武帝却因此而死。“虫篆曾孙名字”,“曾孙”,指武帝的儿子刘据;“名字”,犹言事迹。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汉武帝的儿子刘据,后来成了汉宣帝,他的孙子汉元帝,后来成了汉成帝;汉元帝的儿子汉成帝的儿子汉哀帝,后来成了汉平帝;汉哀帝的儿子汉孺子刘婴,被王莽立为傀儡皇帝;汉孺子的儿子汉恭帝刘衍,也被王莽立为傀儡皇帝;汉恭帝的儿子汉少帝刘欣,后来成了汉哀帝;汉少帝的儿子汉隆虑侯刘𬴊,后来成了汉元帝;汉元帝的儿子汉中山孝王刘兴,后来又成了汉宣帝;汉宣帝的儿子汉孝宣皇帝刘病已,后来成了汉武帝……这样看来,刘据的后代竟有十多个皇帝!
这首诗用诙谐的笔调,写了汉武帝求仙药不成反被毒死,以及汉武帝儿子刘据的后代竟有十个皇帝的故事,表现了诗人对权臣和宦官专权、妄图篡位的辛辣讽刺。全诗采用倒叙手法,先述刘据后代的十个皇帝,后述刘据本人被废为昌邑王并幽禁的原因,使情节跌宕起伏,波澜迭起,增强了艺术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