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萧萧坠地。人与山容谁悴。柳锁颓阳,菊披冷雾,短鬓不胜秋味。登高费泪。甚明日、能扶残醉。
倦笛临风重倚。响遏秦歌云际。瘦蝶偎香,枯蝉泣露,曲曲为传心事。薄寒夜吹,又万户、砧声催起。

【注释】

剔银灯:点上银色的灯笼。

仲可有作:还有谁可以做。

仲可:何人,何事。

余次韵:我作诗以应和。

次韵:用别人的诗词来应和。

【译文】

秋风萧瑟落叶飘落。山中人与草木憔悴。柳树锁住夕阳,菊花披着冷雾,短鬓难以承受秋天的气息。登高令人伤感流泪。为何明日还要扶醉登程?

笛声凄凉倚靠在秋风中。那悲切的歌声仿佛遏住了云层。瘦蝴蝶偎依在花蕊旁,干枯的蝉儿泣泪沾湿叶片。一曲曲地将心事传开。夜晚薄寒吹过砧声阵阵传来。

赏析:

此词为重阳节前一日听歌感怀而作。上片写景抒情,下片咏物寄情。

上片起笔即写秋意,“落叶萧萧坠地”是写景。作者以“人”、“山”、“柳”、“菊”四个意象构成一幅秋色图。“人与山容谁悴”是说人与山都因秋而憔悴,表达了诗人对时序更替的感慨。“柳锁颓阳,菊披冷雾,短鬓不胜秋味。”是说杨柳像锁子一样把夕阳锁住,菊花被冷雾笼罩,诗人的短鬓已经经受不住秋天的煎熬。“登高费泪”,是因为登高伤情,所以流泪。“甚明、能扶残醉”,“甚明”即很晚,“扶残醉”是说天已晚了,自己还勉强支撑着醉酒。这一句既表达了词人对时光易逝的无奈感伤,也写出了词人对即将到来的重阳节的期待之情。

下片写听歌,由景及情。“倦笛临风重倚”,笛声悠扬,使人疲倦;“响遏秦歌云际”,歌声高亢嘹亮,仿佛云层之上也能听到。“瘦蝶”两句,写秋虫哀鸣,它们盘旋飞舞,在花瓣间寻找食物,发出凄厉的哭声,似乎在为死去的人或物送行。“薄寒夜吹,又万户、砧声催起”是说秋夜寒冷,砧声阵阵,让人心烦意乱。这几句既写秋夜之景,也写出了词人的心境。“又”字写出了他因秋夜之寒而感到的孤独寂寞。最后两句写词人听到这凄厉的秋虫之声,联想到自己的身世遭遇,不禁悲从中来。

这首词写词人在重阳节前的所见所闻所思。全词意境清丽,情感真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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