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天澄,清露滴。
花外数声残笛。
金鸭冷,玉屏空。
满庭秋影重。
新睡起,凤钗坠。
帘卷月光如水。
罗袖薄,晚寒轻。
小栏人倦凭。
【注释】
更漏子:唐教坊曲名,后用作词牌。又名“忆多娇”、“秋夜月”。
睡起:醒来。
碧天澄:清澈的蓝天。
滴:滴落。
花外数声残笛:指在庭院的花丛外面传来数声断续的悠扬笛声。
金鸭冷:金鸭形铜制的水壶(古代计时器具)冷了。
玉屏空:屏风空荡荡。
满庭秋影重:庭中落叶堆积,显得沉重。
凤钗坠:凤钗(妇女首饰)掉落在地。
帘卷月光如水:窗帘卷起,月光洒在地上像水一样流淌。
罗袖薄:轻薄的衣袖。
晚寒轻:晚来的寒冷微风。
小栏人倦凭:小栏杆上的人感到疲倦而靠上去倚着栏杆。
【赏析】
这是一首闺怨词。全词写女子清晨起来梳妆打扮,然后出门去散步。词的上片着重描写景物,下片着重描写人物活动和心理活动。
“碧天澄”三句,写景抒情。开头两句是写景,“碧天澄”,即天色澄清明净;“清露滴”,是说晨光映照之下,露珠晶莹欲滴。这两句是说,清晨时分,天空湛蓝,清澈的露水从草叶上滚落下来,滴在花瓣上发出响声。“数声残笛”,指庭院外传来几阵断断续续的悠扬笛声。“花外”,指庭院的花丛之外,因为院外有花园。“金鸭冷”,即金鸭形水壶冷了。金鸭水壶,即铜制的计时器,用来滴水计时。这两句是说,随着清晨的到来,庭院里的花草也沐浴在清新的晨露之中,院外传来几阵清脆悠扬的笛声,水壶里的水滴滴答答地漏走了。“玉屏空”三句,写室内情景。“玉屏”,雕饰精美的屏风,这里指室内的屏风。“空”,指空空荡荡。“满庭秋影重”,是说庭院中落满了落叶,一片苍茫,显得格外沉重。这一句是说,庭院里落满了树叶,显得很是凄凉。“新睡起”三句,写室外活动和内心感受。“新睡起”,即刚刚起床。“凤钗坠”,“凤钗”,即凤凰形状的发钗,这里指妇女的发钗。“坠”,即掉在地上。“帘卷”句,是说卷起帘子,让月光洒在地上,如同流水一般。“如水”,形容月光洒在地上的景象。“罗袖薄”、“晚寒轻”,是说轻薄的袖子和晚来的寒冷风都十分轻微,没有感觉。这两句是说,刚刚起身,就卷起了帘子,让月光洒在地上,如同流水一样流淌。“小栏人倦凭”三句,写室内活动和人物感受。“小栏人倦凭”,是说靠在小栏杆上休息了一会儿。“凭”,倚着、靠着。“晚寒轻”,是说虽然天气已经很凉,但并不觉得寒冷。这两句是说,刚刚起身活动了一下,就靠在小栏杆上休息了一会儿。这几句写得很细腻生动,把闺中女子早起之后的种种活动和心理活动写得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