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歌被酒,喜举头仍见,昨宵圆月。
遥忆高斋歌猛虎,剑气绿人毛发。
老子龙头,细书虿尾,玉试昆吾切。
隗嚣旧物,土花千载难歇。
更有粉壁波涛,牙签蝌蚪,摊几供披豁。
吟健左车能决肉,日拓黄州快雪。
馀子纷纶,是翁矍铄,有角真堪折。
南楼高兴,依稀清啸将绝。
【注释】
浩歌被酒:饮酒高歌,意气风发的样子。喜举头仍见,昨宵圆月:高兴得举起头来仍然可以看到那昨天夜晚的圆月。
“老子”二句:李白自喻为龙,故称自己为“龙头”;用毛笔在纸上写字时笔锋细如虿尾(一种毒蛇),所以自称“细书虿尾”。玉试昆吾切:指以玉刀试切青铜器,比喻才学超群。隗(kuí)嚣(yáo):古地名,在今陕西西部。隗,通“巍”,高大之意。土花千载难歇:土花即土斑或土痕,这里用来代指铜器上的锈痕,表示年代久远。
粉壁波涛:墙上粉刷成波浪状的图案。牙签蝌蚪:指壁上的文字。牙签,小木签。蝌蚪,蝌蚪形的小虫。摊几供披豁:摆开几案让人欣赏。披豁,开阔、宽敞。
吟健左车能决肉:形容豪放的诗作气势磅礴,能抒发豪情壮志。日拓黄州快雪:每天用竹简来记录雪景,写《黄州快雪赋》。
馀子纷纶:其他人纷纷议论。是翁矍铄:您精神矍铄,老当益壮。真堪折:实在是值得赞美!
南楼高兴:登楼赏月时的心情舒畅。清啸将绝:月色清朗,诗人的啸声将要消失。
【赏析】
此词是宋徽宗政和年间(1111-1125),苏轼与孙觉(北海先生)同游武昌南楼赏月之作。上片写词人赏月的情景。起首两句,写他乘兴饮酒,高歌长啸,举头仰望明月。“猛虎”三句,写他在月下遥想当年高斋中挥剑斩虎,剑气凛冽,毛发尽竖;而他的诗艺更是高超,连文房四宝都为他所用,真是威风凛凛。“龙头”句,用“龙头”喻自己的才华横溢,“细书”喻自己的文才高妙。“隗嚣旧物”以下,写他登楼所见,感叹时间之流逝,岁月之无情。“隗嚣”句,借隗嚣之故事,慨叹世事沧桑。“土花”,指铜器上的锈痕。“千载难歇”,说明铜器年代久远。“更有粉壁”以下,写他登楼所见之景:壁上粉刷成波浪状,上面刻有蝌蚪般的文字,让众人观赏,并写下自己的咏赞之作。
下片写他登楼观景的感慨。前两句写他登楼时心情舒畅,兴致勃勃。“吟健”两句,写他吟诵《黄州快雪赋》时,字如飞动,气势雄浑,令人振奋。“日拓”两句,写他每日都把雪景写入竹简之中。“馀子纷纶”,写其他人纷纷议论,对东坡先生的诗句大加赞赏。“是翁矍铄”,用“矍铄”来形容老人精力充沛,老当益壮。最后一句写他登楼赏月时的愉快心情:“南楼高兴,依稀清啸将绝。”这两句是全词的点睛语,它既写出了他对美景的热爱,也表达了他内心的豪情壮志。
这首词通过描绘武昌南楼中秋月景色,抒写了作者对美好时光的珍惜和对友人的怀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