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群鸿戏。
写遥天、前行未断,后行还起。
排比八分人字样,倒卷霞光作纸。
忽一折、斜飞取势。
变化随宜成草圣,觉阵图、大有纵横气。
象外法,画中意。
画沙印雪依稀似。
也强如、纷纷鹅鸭,挂名帖尾。
渐远渐高看渐没,澹入云蓝无际。
望不尽、扬澜左蠡。
有所思兮湘浦外,怅鱼沉尺素迟难寄。
好为我,传笺地。
金缕曲 彭蠡舟中让外舅陆先生与声山侄雁字唱和诗卷戏填此调
海外群鸿戏。写遥天、前行未断,后行还起。
排比八分人字样,倒卷霞光作纸。
忽一折、斜飞取势。
变化随宜成草圣,觉阵图、大有纵横气。
象外法,画中意。
画沙印雪依稀似。也强如、纷纷鹅鸭,挂名帖尾。
渐远渐高看渐没,澹入云蓝无际。
望不尽、扬澜左蠡。
有所思兮湘浦外,怅鱼沉尺素迟难寄。
好为我,传笺地。
【注释】彭蠡:古地名,今江西省北部。声山:即声闻山,在今江西南昌市南。雁字:指书信。雁足系书,故称雁信,又称雁书。《汉书·苏武传》:“雁为汉使,取食于月氏,而苏武使于大月氏。”颜师古注:“雁足系书,汉使绝漠,终不反,则书辞皆当留遗于雁。”雁字:即雁书。
【赏析】此词以词人的想象,将天上的群鸿与地上的雁字联系起来,借咏雁来抒写自己对友人陆某(声山)的思念之情。全词语言清丽,意境优美。上阕写鸿雁,下阕写书信。“海外群鸿”四句,写天际群鸿,从高空俯视,其飞行之状仿佛是一幅行云流水般的长卷。“象外法,画中意”二句,用王维的诗句“画中有诗,诗中有画”,形容这幅长卷所绘的群鸿,既有诗情,又有画意,给人以美的感觉。接着,作者由空中群鸿联想到人间雁字:雁字虽小,却有千里之遥;雁字虽然不能像鸿雁一般自由翱翔,但也能寄托深情,让人心向往之。“画沙印雪”两句,用杜甫《可叹》“片云尽日无涊漪,却羡晴空万里时”诗意。这两句意思是:即使不如鹅鸭那般悠闲自在,挂名帖尾,但比起那些浮泛无聊的东西,还是差得远呢!“渐远渐高看渐没,澹入云蓝无际”三句,描写了群鸿向远方飞去的过程。随着高度的升高,渐渐地看不见了;渐渐高到天边,融入云中,变得模糊不清,看不到边际了。“扬澜左蠡”,扬澜指水波荡漾,左蠡指水潭。“扬澜左蠡”四句,写群鸿飞向远方,消失在云天之中。“有所思兮湘浦外”,这句是说自己思念远方的朋友。“鱼沉尺素”出自《古诗十九首》“鱼肠尺素,今日相逢”。意思是说:今天能够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有所思兮湘浦外”,意思是说:今天能够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可是一想到朋友已经离开家乡,远赴他乡,就又感到十分惆怅。“好为我,传笺地”一句,意思是说:请你替我转告你的故乡,让我能早日得到你的来信。“传笺地”是指故乡的地址。“好”字是祈使语气,表示请求对方代为办这件事。
这首词以群雁自喻。作者把天上的群鸿与人世间的使者雁相比喻,表达了他对友人的深切思念之情和盼望早日收到回信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