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螺初点,玉纤轻握,催暖金壶绿醑。旧巢燕子一双儿,也学我、绮窗私语。
怕他娇小,费侬珍惜,好个朝朝暮暮。万年枝上合欢花,浑不信、人间春去。

【注释】

黛螺:形容女子眉毛的颜色。玉纤:用玉制成的手。金壶绿醑:用金壶装的绿色美酒。绮窗:绣着花纹的窗户。朝朝暮暮:指时时刻刻。合欢花:一种花卉,常在七夕相会时开放。

【赏析】

这是一首描写爱情的词,通过写一个女子与情人幽期密约的情景,反映了封建礼教对人们自由恋爱的束缚和摧残,也表现了男女主人公对爱情忠贞不渝的决心。此词上片描绘出一位年轻女子在春日清晨为恋人准备酒肴、布置鸳床的情景。下片刻画女子与恋人幽期密约时的情态,抒发了他们的爱情忠贞不渝的决心。

上阕首句“黛螺初点”,是说女子眉如墨画,像螺子般点缀在鬓边。“玉纤轻握,催暖金壶绿醑”(玉腕儿轻捏,把酒温好),是说她轻轻地端起金壶来,斟上香醇的美酒,给爱人送去。这两句,从对面落笔,写其动作之细,情意之深。

下阕首句“怕他娇小,费侬珍惜”,意思是说担心他的娇小身躯,我要好好地爱惜他。“娇小”指对方年轻貌美,“费侬”指自己要倍加珍爱。这一句,承上启下,写女子的惜爱之心。“好个朝朝暮暮”,是对上句“爱惜”的具体解释,也是对全词主旨的概括。这一句中,既写了女子的柔情蜜意,又写出了两人恩爱的深情,可谓妙笔生花。“万年枝上合欢花”,这一句是全词的高潮部分,也是全词的精华所在。它以“合欢”二字,暗示出两人恩爱的真挚深厚。然而,“浑不信、人间春去”,却将这种美好景象与无情的世态炎凉相对比,突出地表现出了他们坚贞的爱情和高洁的品格。最后两句既是对前面四句的总结和升华,又是对整个词作的概括和点睛。“合欢花”本是“朝开夜合”的花,所以这两句可以看作是对上阕“怕他娇小,费侬珍惜”的解答:“不怕他娇小,我要好好地爱惜;尽管他短暂,我却要用我的忠爱来报答你。”

全词采用白描手法,语言质朴自然,意境清丽优美,风格委婉含蓄,是一幅富有生活气息的抒情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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