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晞原草。令威返,凄然临睨云表。病槐檐际太雕疏,正晚风寒悄。拥积雪、愁昏怨晓。琼楼人去萧斋小。扫翳席凝尘,拟往日巢痕,似旧岩电收照。
还记暂出天南,昆池佗海,使节春与俱到。饥凰垂翅殉枯蟫,那更开怀抱。况绝笔、编摩未了。床琴虽在难成调。念昨游、人天恨,门掩西州,幽慨多少。

霜叶飞·悼秦右衡,用清真韵

露晞原草。令威返,凄然临睨云表。病槐檐际太雕疏,正晚风寒悄。拥积雪、愁昏怨晓。琼楼人去萧斋小。扫翳席凝尘,拟往日巢痕,似旧岩电收照。

还记暂出天南,昆池佗海,使节春与俱到。饥凰垂翅殉枯蟫,那更开怀抱。况绝笔、编摩未了。床琴虽在难成调。念昨游、人天恨,门掩西州,幽慨多少。

【注释】

露晞原草:露水沾湿了原野上的草木。晞,通“曦”,太阳初升时照射地面的光线。

令威返:令威,传说中乘鹤返回昆仑山的仙女,即西王母。此指作者怀念已故友人秦右衡。

凄然临睨:凄凉地看着远方。

太雕疏:形容建筑过于华丽,雕饰过多,显得过于繁复而失其自然。太,过于;雕,雕琢;疏,空疏,不充实。

寒悄:冷清寂静。

拥积雪:手捧积雪。

愁昏怨晓:愁绪弥漫,怨恨笼罩着清晨和傍晚。

琼楼:美如玉的楼阁。

萧斋小:简陋的小斋房。

翳席:覆盖着席子的灰尘。

巢痕:鸟兽筑巢留下的痕迹。

昆池佗海:即南海。泛指遥远的南方地区。

使节:奉命出使的人或使者。

饥凰:饥饿的凤凰。此处以凤凰自喻。

鹃(quī)尾:杜鹃的尾部。传说中杜鹃啼叫时声如哭号。

那更开怀抱:又怎么能展开胸怀畅谈呢?那,连词,表转折,哪。

绝笔:指写诗填词,完成创作。

床琴:琴台,弹琴的地方。

门掩西州:关门闭户,表示不愿见人。西州,古地名,这里借指自己的家宅或居处。

幽慨:深沉的感慨,忧愁悲愤的心情。

【赏析】

《霜叶飞》是一首吊唁词,追忆秦右衡生前的往事,表达了对朋友不幸逝世的哀思之情。全词采用倒叙手法,通过层层铺陈,将诗人对友人的深情厚谊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上片追怀往昔,缅怀友情。首句点明时间,“霜叶”二字暗含秋天的意景。第二句回忆秦右衡归途,“令威返”三字,既点出了所思之人,也表明了其身份,即仙人西王母之女。接着写她归来时的景象,“凄然临睨云表”一句,描绘了她凄凉的眼神和对远望的神态,渲染出一种凄迷的氛围。“病槐檐际太雕疏”,描写的是秦右衡居处的环境。由于他地位尊贵,所以居处的建筑豪华,但雕饰太多,显得过于繁复而失其自然,从而暗示出他的清高品格和淡泊名利的态度。“正晚风寒悄”两句进一步写其居处环境,以及由此引发的感受。寒冷的夜晚,风声凄厉,寒气逼人,令人心神不安。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独自面对空寂无人的住所,只能徒增伤感。“拥积雪、愁昏怨晓”两句,则具体描写了他如何面对这样的居处,以及由此产生的孤独与愁苦的情感。他手捧积雪,心中充满忧愁,怨恨笼罩着清晨和傍晚,这种情感一直延续到深夜,直到天色渐明。“琼楼人去萧斋小”两句,则是对他居住环境的描述,也是对他孤独生活状态的映衬。他曾经住过一座美丽的楼阁,如今人已离去,只剩下一座简陋的小斋房,这不禁令人感叹世事的无常。

下片追忆往昔之事,表达思念之情。“还记暂出天南”,回忆过去与秦右衡一起离开家乡的情景,“昆池佗海”四字,描绘了他们共同出游的壮丽景色,同时也表达了他对这段时光的留恋与怀念。然而,美好的事情总是短暂的,“饥凰垂翅殉枯蟫”,以饥困的凤凰比喻自己的处境,表达了自己因仕途不顺而感到绝望和无助的心情。“那更开怀抱”两句,则进一步抒发了自己内心的痛苦与无奈。他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敞开心扉与人交谈,因为现在连话都无法说出口了。“况绝笔、编摩未了”两句,则进一步揭示了自己内心的痛苦与无奈。虽然他已经完成了诗歌的创作,但却无法将其传播出去,因此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与失望。“床琴虽在难成调”,虽然有琴可以弹奏,但是心中的旋律却难以演奏出来,这种情感表达得非常深刻。最后两句,则是对自己过往经历的回忆与总结。“念昨游、人天恨,门掩西州”,“念”字承上启下,将前文的回忆与现实联系起来。“人天恨”三字,表达了自己对于过去的遗憾和悔恨之情,同时也可以理解为对秦右衡逝去的悲痛。而“门掩西州”,则暗示了他现在只能闭门不出,无法见到昔日的亲友。“幽慨多少”,则是对全文的总结,表达了自己内心深处无尽的哀伤和感慨。

整首词通过对秦右衡生前的回忆和对亡友的悼念,表达了作者对于友情的珍视和对于人生无常的思考。全词语言简练而感情充沛,意境深远而又细腻入微,充分展现了作者深厚的文学功底和独特的艺术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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