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挂秋江半。
瞰高空、长山如带，长河如练。
燕子矶头凝暮霭，无数舟停水面。
看不尽、山容近远。
芦荻洲中森敌罍，战西风、摇飏牙旗展。
黄叶舞，碧云卷。
留都自昔称雄健。
笑吴儿，筹边乏策，空夸天限。
惟有波心一片月，照彻古今不变。
叹转眼、兴亡飞电。
试向钟陵高处望，问当年、王气今谁见？
思往事，情难按。
燕子矶怀古
金缕曲 燕子矶怀古
帆挂秋江半。
瞰高空、长山如带，长河如练。
燕子矶头凝暮霭，无数舟停水面。
看不尽、山容近远。
芦荻洲中森敌罍，战西风、摇飏牙旗展。
黄叶舞，碧云卷。
留都自昔称雄健。
笑吴儿，筹边乏策，空夸天限。
惟有波心一片月，照彻古今不变。
叹转眼、兴亡飞电。
试向钟陵高处望，问当年、王气今谁见？
思往事，情难按。
【注释】：
①燕子矶：在今南京市浦口区东南长江岸边，因矶上多燕子栖息而得名。
②瞰：远望；眺望。
③长山：指长江对岸的南京紫金山。
④练：白绢，形容江水清澈如练。
⑤森：众多。
⑥牙旗：古代军队用于指挥的旗帜。这里指军旗。
⑦钟陵：指钟山，即今天的紫金山。
【赏析】：
《金缕曲·燕子矶怀古》由“帆挂秋江”句起笔，描写秋日的景色：高高的长山如一条带子横卧在天空，滔滔的江水如一条白色的绸带飘流。接着写燕子矶头，云雾缭绕，无数的船只靠岸停泊，远处山峦起伏，近处江水浩荡。
下片开头两句：“芦荻洲中森敌垒，战西风、摇飏牙旗展。”写芦荻洲中，有敌人设置的防线，战旗迎着西风飘扬。“牙旗”指旌旗，这里指军旗。
过片三句：“黄叶舞，碧云卷。”秋天树叶飘落，白云翻卷。
“留都自昔称雄健”，感叹昔日的金陵城，自古雄健。
“笑吴儿，筹边乏策，空夸天限。”“吴儿”指孙权。孙权曾以大江为界，与刘备对立。他多次向曹操提出和议，但曹操没有同意。后来孙权称帝，建都武昌（今湖北鄂州）时，曹操曾派吕蒙率军攻取皖城（今安徽潜山），迫使孙权迁都秣陵（今江苏南京）。孙权曾说：“我恨不早见之也。”
“惟有波心一片月，照彻古今不变。”只有波心上的月亮，它照亮了古今，照耀着金陵。
下片五、六句：“叹转眼、兴亡飞电。”感叹世事变化之快，如同流星一般。“试向钟陵高处望，问当年、王气今谁见？”想过去看看钟山的高处，问问当年的帝王之气现在又在哪里呢？“王气”是封建时代用以指代帝王所在地的一种迷信说法。
尾声“思往事，情难按”。回忆过去的往事，感慨万分，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