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啸于梁,其来如风,公然叩门。
是二竖揶揄,穴人焦府,五穷跳荡,绊我朝昏。
鼠斗庭前,蚁喧床下,败壁徒悬犊鼻裈。
黔娄妇,空典钗访卜,剪纸招魂。
无钱药裹休论。
至今日方知扁鹊尊。
叹残杯冷炙,谁遗野老,凄风碎雨,孰念王孙。
只有贫交,偏承厚谊,管鲍分金古道存。
前期在,待稍苏肺气,同问真源。
【注释】
云臣:《史记·扁鹊列传》载扁鹊游赵都中,见蔡桓公。“扁鹊见蔡桓公,立有间,扁鹊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桓侯曰:‘寡人无疾。’扁鹊出,桓侯曰:‘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肌肤,若冰雪,而毛发之盛,若墨翰,可见矣,望见君状,血脉条达,精神如故,是以谓之‘无病也’。”此处借指云臣。
二竖:指两个小童。《史记·扁鹊列传》:“扁鹊过邯郸,闻刺秦武王,扁鹊大怒,使弟子子阳畜其砭针。”
穴人焦府:喻言疾病困扰着主人翁,使他如同被盗贼所害。
五穷跳荡:形容病魔猖獗,使人颠沛流离。
绊我朝昏:使我朝不保夕。
鼠斗庭前:比喻疾病缠身,行动不便。
败壁徒悬犊鼻裈(kūn ):比喻生活贫苦。牛头生在羊角上,所以称“牛鼻”。这里用来比喻贫困。
黔娄妇:指贫穷的妇女。《史记·循吏列传》:“黔娄为令尹监门,既至,令尹闭群门不内也。因幸观焉。还走,谓其仆曰:‘某虽无艺,请具以言之;夫群居守口以蔽言,晏坐而陈善闭邪之言,吾不忍夏楚。今夫下民,或饮食而不知其昧……吾斯之为食,尚吐哺而俟其所施。”黔娄妇典钗访卜,剪纸招魂,皆出于生计所需而不得已为之。
扁鹊尊:古代传说中名医扁鹊曾经治好了国君的疾病,所以尊称为“扁鹊”。
残杯冷炙:指酒饭。杜甫《醉时歌》:“老去悲秋强自宽,兴来必要客盈门。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王孙:王子、公子。杜甫《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纨裤朱缨新别离,青袍白马谁家儿?”
只有贫交:意谓只有贫贱的朋友才真正懂得我的心意。
管鲍分金古道存:管仲与鲍叔分财之事,出自《史记·管晏列传》。后用以比喻知心朋友。
前期:约定的时间。
真源:指治病救人的根本途径。
【赏析】
这是一首托物言志之作。首联点明主旨:有病之人,得到良医的救治,方始知医术之高妙。诗人以扁鹊为喻,说明自己的病痛,并非是一般的病症而是难治的顽症,需要高明医术的医生来治疗,才能恢复健康。颔联写病情严重,令人忧心忡忡。颈联用典,写自己身体羸弱、疾病缠身的境况,同时也表达了自己对生活的无奈和对未来的忧虑。尾联写自己对友人的思念之情以及对自己的处境的感慨,抒发了对贫贱之交的珍视以及对友情的感激之情。全诗语言朴实无华,意境深远,情感真挚感人,是一首难得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