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龙风度。湖海归来暮。斗转槎回闲不渡。相挈旧盟鸥鹭。
期君百尺楼中。称觞豪气如虹。看尽夭桃秾李,枝头自有春风。
【赏析】
这首词作于绍兴二十五年(1155年)。当时词人任建康府通判,陈使君即陈亮。寿陈使君六十岁,陈亮特赋《清平乐》词以祝寿。全词写意高远,情调豪宕,笔力雄健,气势恢宏,堪称南宋词中的佳作。
首句“元龙风度”,是说陈亮的人品和文气有魏晋名士的风度。元龙是汉末群雄之一袁术手下大将陈纪的字,袁术曾以陈纪为别驾,后被曹操所杀,陈纪的儿子陈平面对曹操,从容不迫,从容就义,因此陈纪被人们称为“陈仲子”。这里借指陈亮。“湖海归来暮”三句是描写陈亮的归隐生活。湖海是指隐居在湖海之间的山林,归来是指陈亮从湖海之间回到朝廷。斗转是指天将晚,槎回是船靠岸。闲不渡指陈亮晚年过着隐居的生活,不再过问世事。相挈指相携,旧盟指陈亮与同僚之间的友情。鸥鹭指白鹤、鹭鸶等水鸟,这里是用陶渊明“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开轩临四野,而无车马尘;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之句来描绘陈亮的隐逸生活。
第二句“期君百尺楼中”,是说陈亮居处极高,可以俯瞰大地。百尺楼中是说陈亮的居处极为高大。称觞是举杯饮酒,豪气如虹是指饮酒时豪情满怀。看尽夭桃秾李,枝头自有春风,意思是陈亮虽已到晚年,但仍然志向未衰,壮心不已。“夭桃秾李”是比喻美好的春光。枝头上的春风指春光明媚,景色宜人的春天。
此词起二句点明人物,写其风度和隐居的生活;三四句写其居处之高,饮酒时之情状;五六句写其志向未衰,壮心不已。全词结构谨严,层次分明,意境开阔,风格雄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