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惊彩笔染香胶。自把黛痕描。而今老去中书令,奈描来、半损轻妖。待倩欧家紫脚,更须蔡氏红腰。
好凭青鸟索香毫。嘱付几唠叨。一春腕弱时欹颤,学不成、书圣丰标。写得鸳鸯字软,染来蛱蝶图娇。
【注释】
索笔:索求笔。
中书令:官名,即中书省的长官,为宰相,后也泛指高级官员。
紫脚:相传唐代文宗时人韦执谊善书法,人称“欧(欧阳询)公”。
蔡邕:东汉著名文学家、书法家。《续汉书》载:蔡邕工书,善鼓琴,精音律,能诗赋,尤善《笔赋》。
青鸟:神话传说中的一种鸟,传说此鸟能致云雨,故常用以传递书信。这里是说,诗人托它去求笔。
嘱付:嘱咐。几唠叨:再三叮嘱。
鸳鸯:雌雄形影不离的鸟。
蛱蝶图娇:形容画得非常美丽动人。
【赏析】
此词为咏物词,作者用彩笔、香胶、黛痕、香毫、欧家紫脚、蔡氏红腰等物来写美人的手指和手迹。上片主要描写美人的手和手迹。下片则通过美人之手和手迹,进一步写出其人,表现她的身份。全词在艺术手法上别具一格,值得细细吟味。
起拍二句点题,写自己对美人的倾慕之情。彩笔:五彩的笔。彩笔染香胶,指涂脂抹粉,描眉画眼,妆扮得十分艳丽。这里化用杜甫《佳人》诗:“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的诗句,意谓佳人美艳非凡。自把,犹言自持。黛痕,指女子的双眉。这两句是说,我拿着五彩的笔,在给佳人涂抹胭脂,使她更显得美丽动人。
“而今老去”三句,由佳人写到自己。“中书令”指中书侍郎、中书舍人等职。这是唐代的一种官职名称。唐中宗时曾加中书令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简称“同中书门下”,成为宰相,后来成为高级官员的通称。奈:怎,怎么。描来,即“描来”二字连读,意谓描摹起来。半损轻妖,指描画得过于精细而损害了原有的美貌。这一句是说,如今老了,已经做上了中书令,可是却无法描绘出佳人的容貌。
接下去四句,写佳人对自己的依恋和期待。待倩,即“请倩”之缩语。倩,请求。青鸟,神话中的神鸟,相传这种鸟能飞到人间传达消息。这里指佳人托使者来向自己索求毛笔。索香毫,指索求好笔以书写。嘱付,嘱咐。几唠叨,再三叮嘱。这两句是说,佳人托使者来向我索取好笔,并再三嘱咐让我多写些东西,以便她能够学习书法,掌握技艺。
五至八句,写佳人对自己的期许。一春腕弱时欹颤,指佳人在春天里手腕纤细软弱,时时会有些摇摇晃晃的样子。学不成、书圣丰标,意谓学不会书法大师王羲之那样的笔法,也达不到王右军的书法水平。这两句是说,她希望我能为她多写些东西,让她学习王羲之那样的书法,掌握王右军那样的笔法。
结尾两句,写佳人对自己的期许。鸳鸯字软,指写的字像一对鸳鸯那样柔软柔美。蛱蝶图娇,指画的蝴蝶那样娇艳可爱。这两句是说,她希望我能为她多写些东西,写得像鸳鸯那样柔软柔美,像蝴蝶那样娇艳可爱。
作者运用了大量的典故和象征手法,巧妙地将佳人的外貌与内心世界结合起来,既写了佳人之貌,又写了佳人之性,表达了对她深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