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人身世半无憀。旧愁心上潮。依然风物过花朝。隔墙听玉箫。
谁与说,十年遥。客魂凭月招。江湖出处可怜宵。梦痕消未消。
《阮郎归·题王莼农十年说梦图》是宋代词人吴文英创作的一首词。此词上片写梦回故国,下片抒发对江湖生涯的留恋之情。全词用典贴切,意境优美。
【注释】
①说梦图:指王禹偁的《寄小园师说梦图》,诗中有“一觉醒来万事非”,后以“十年说梦”喻世事沧桑。
②憀:怅惘。
③花朝:即农历二月初二日,古代称花朝节,为百花生日。
④隔墙听玉箫:玉箫,玉制管状乐器,泛指音乐。
⑤江湖:泛指四方各地或社会。
⑥可怜:可叹、可惜。宵:夜晚。
⑦消未消:指梦的痕迹是否消失。
【赏析】
上阕开头三句,由“说梦图”引起往事的回忆。作者回忆梦中回到江南,见到故国旧友,心情舒畅,但转眼又回到了现实中,不禁怅然若失。“依然”二字说明梦境虽然美好,终究是虚幻不实,而现实却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令人难以承受。“风物”一句,既点明了季节(花朝),又暗示了作者的身世和心境。这两句的意思是说,尽管梦中的景色如此美好,可是在现实生活中,作者却无法享受这种美景,反而被旧事牵绊住了心。“隔墙听玉箫”,进一步描绘出梦中的宁静与美好。玉箫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天籁之音般地让人陶醉,使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然而,这种美妙的梦境并不能给作者带来真正的快乐和安慰。相反,它只会让作者更加怀念现实中的美好时光。“谁与说”三句,作者表达了对过去美好时光的怀念之情。“谁与说”表示无人能够诉说自己心中的喜悦与悲伤。“十年遥”,意味着过去的十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那些美好的时光仍然历历在目,令人难以忘怀。“客魂凭月招”,则进一步描绘了作者内心的孤独与寂寞。这里的“客魂”可以理解为游子思乡之情,也可以理解为漂泊不定的灵魂。而“凭月招”,则是表达出作者对远方亲人和朋友的思念之情。最后一句“江湖出处可怜宵”,则是总结全文。这里,作者以“江湖”代指自己的仕途生涯,而“可怜宵”则表达了对命运多舛的感慨与无奈。整首词通过梦境与现实的对比,以及梦境中的美好与现实的残酷之间的反差,深刻地揭示了作者内心的痛苦与挣扎,也表达了他对人生无常的感慨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