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棂祗隔一层纱。三见絮飞花。长对西风梳掠,不知秋在谁家。
屧廊人去,眉弯浅黛,销瘦禁他。换尽陌头春色,等闲门外天涯。
【注释】
方棂:方形的窗户。
絮飞花:飘落的柳絮和花瓣。
梳掠:梳理、掠过。
屧廊(juàn láng)人去:庭院里清扫台阶的人已经走了。屧廊,指打扫卫生用的长条石阶。
眉弯浅黛:眉毛弯曲细长像浅浅的黛色。眉弯,指眉毛。
销瘦禁他:消瘦了,禁受不住。
换尽:把……换光。
【赏析】
这是一首咏叹秋景的词。上片写深院中人对西风中的柳絮和飘零的花瓣的感慨。下片写庭院里的景物。全词以秋景为描写中心,通过“柳”这一意象,写出了秋天萧瑟的气象,表现了词人内心的孤寂与凄凉。
上片开头两句写院内景色。“方棂”三句写院外之景。“长对”三句说长对秋风梳掠着柳絮、花瓣。柳絮和花瓣是春天的标志,而此时已是秋天。因此,这两句的意思是:对着西风梳理柳絮和吹落的花瓣。“不知秋在谁家”点出“柳絮”二字,并引出下片的主旨:“屧廊人去,眉弯浅黛,销瘦禁他”,说明词人因秋风而感到秋意浓重,而自己却无法抵御这种感受。“屧廊人去”、“眉弯浅黛”是实写;“销瘦禁他”是虚写。“屧廊人去”写打扫院子的人已经离去,“眉弯浅黛”则是指词人自己的神态。“销瘦禁他”一句,用一个“禁”字,表明词人内心愁闷、消瘦至极,连自己也忍不住要叹息起来。“等闲门外天涯”,意思是说:即使将庭院内的景物都扫得干干净净,也无法阻挡秋风的吹拂,那秋意仍会从门外吹进院来,使庭院里的景物变得萧索凋零,无一丝生机。
下片写院内之景。“屧廊人去”一句是实写,“眉弯浅黛”两句是虚写。“屧廊人去”写的是打扫院子里的人已离开,“眉弯浅黛”写的是词人的神态,而“销瘦禁他”。这三句是虚写,是词人的内心独白。“屧廊人去”二句写打扫院子的人已离开,院里只剩下词人一个人面对秋风。“眉弯浅黛”写词人的神态,“销瘦禁他”是说词人的面容消瘦,禁不住秋风的吹拂。“换尽”二句写院内之物被风吹走。“陌头春色”,原指春天路边的景色,这里借指庭院中的景物。“等闲”是随便的意思。“陌头春色”被“等闲”地吹走了,那么庭园里的其他东西也就被“等闲”地吹走了。“等闲”二字是词人在无可奈何之中发出的感叹。
可以看出词人所描写的是一个深院,一个孤居的文人,面对凄清的秋景,心情十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