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流急。鞭影直。早重阴暗阁,芳信犹隔。落梅风力余寒恻。
人倚高楼,何处长笛。前游浑记得。甚杨花未雪,丝鬓先白。
酒边忘却春风笔。秾李夭桃,都是愁色。
【注释】
惜琼花:惜,珍惜;琼花,指梅花。此诗为惜春伤春之作。
波流急:水波流动得很快。
鞭影直:马鞭的影子笔直地向前伸展。
重阴暗阁:重重的阴云遮住了楼阁。
芳信犹隔:芳信,美好的消息。犹隔,还隔着。
落梅风力余寒恻(chǐ):落梅时节风力强劲,给人留下了寒冷的感觉。恻,恻隐,怜悯。
倚高楼:站在楼上,倚着栏杆。
杨花未雪:柳絮尚未飘飞,像雪一样。
丝鬓先白:细长的眉毛已经变得斑白。
酒边忘却春风笔:饮酒之际忘记了春风中书写文章的乐趣。
秾李夭桃:繁茂的李果树和早开的桃花。
都是愁色:都充满了忧愁的色彩。
【赏析】
此词是作者惜春伤春之作。上片起首两句写暮春景色:波流急,鞭影直,暗用《楚辞·九歌》“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句意,以表现暮秋景色之萧瑟。“重阴”三句承上启下,点出“暗阁”,暗示词人伤春的原因,并从时间上写出了“暗阁”的幽静。“芳信”二句化用刘禹锡《思黯南苑路》诗意,以芳信未到,暗写词人对往事的回忆。“落梅”四句写景兼抒情,通过描写“落梅风力余寒恻”的暮春景物和“倚高楼”,以及“前游浑记得”的往昔情景,表达词人内心的愁思、苦闷。下片换头“酒边”二句,由“倚高楼”联想到“长笛”,而想到自己“前游”的情景。“甚”字领起,将往日与今时的对比鲜明呈现出来。“杨花未雪”,既写出了暮春的景色,又暗示了词人的身世之不幸。“丝鬓先白”,既是对自己年高体衰的感慨,又是对时光易逝、青春不再的无奈叹息。结句“酒边忘却春风笔”,以“春风笔”喻写作才情,以“酒边忘却”表自己心情的愉悦,以“秾李夭桃,都是愁色”总括全篇,使整首词感情跌宕起伏,有始而末,有起有终,脉络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