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影窥林罅,落雁汀烟,画舻霜花亚。虎山桥上月,移梦近、还过云泉亭下。衰帽侧高秋,堕巾趁、山容淡冶。最销凝,吴篷暮雨,歌前暗洒。
因忆旧节题香,踏醉花街,倚少年骄马。倦游狂态尽,珠箔坠、独自飘灯残夜。人事水东西,凭高泪、流红迸泻。漫归吟,冷枫剩有一瓢诗挂。
【注】光福里:即今南京市秦淮区光华路,唐代诗人王建有《送光福寺上人》诗;“双清”指双清寺。塔影:指寺庙的塔影。虎丘:位于苏州市西南,因山中有虎丘而得名。桥上月:指虎丘山上的云岩寺。
赏析
此词写重阳节游虎丘。开头两句点明时间、地点,交代此行的目的,并表明与友人相约同行;“塔影窥林罅”“画舻霜花亚”,写虎丘山景之幽雅,暗寓作者的赏心悦目之情;“虎山桥上月,移梦近、还过云泉亭下”,“虎山桥”,在苏州市东北,跨古运河之上,是通往虎丘的一座古桥。“移梦近”“还过”句,以梦境来写重阳佳节,暗示自己虽身在虎丘,但神思飞越,似乎已回到了故乡,到了云泉亭下。“衰帽侧高秋,堕巾趁”、“最销凝,吴篷暮雨”,写自己游山赏景时的情态。“衰帽”句,用典,“侧”字,写出了帽角随风飘动的情景;“坠巾”句,写自己的发髻散乱,而随同出游的朋友们都各自忙于游赏,只有作者一人独倚栏杆,凭吊前贤。这一句中暗含着作者对友人的思念之情。“人事水东西”,用典,指人事如流水般地变化无穷。“凭高泪、流红迸泻”,写自己的悲愁,以及由此引起的感伤情绪。“漫归吟”,意思是说,我闲坐无聊,只好吟咏一些诗歌打发时光。“寒枫剩有一瓢诗挂”,化用李白《赠汪伦》诗句:“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一瓢诗”,用典,指自己所写的一首诗。全词写景抒情,情景交融,语言优美,含蓄蕴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