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兼秋色。
江上白蘋风急。
张星刚一个、月边出。
除是君平,还认支机石。
应见天孙说。
侥幸梁清,明河影里迎接。
相忆重相惜。
崇让宅中曾识。
问卿缘底事、泪痕湿。
从此双修,尽安稳双栖得。
心香凭更爇。
沈水博山炉,看伊随意绾结。

【注释】

一枝花:即《月下花》,词牌名,又名《玉芙蓉》《金明池》。此为双调小令。

严九能:严蕊,南宋女词人。字幼芳,号秋月,因善画梅、菊、桃、竹,故自号“四友”。

张秋月:严蕊的字。

故外家青衣也:严蕊原为歌妓,所以称她为外家青衣。

香修:取自严蕊的字“幼芳”,意指淡雅清香。

绘秋江载月图:描绘秋天的江景,并在上面题写了《月下花》一词。

君平:指汉代的严子陵,曾为富商王仲宣所聘,王仲宣死后,严子陵弃官归隐,在浙江桐庐县钓台山隐居,后人称他为严陵濑。

支机石:传说中织女的别名。

天孙:指织女星。

梁清:《梁州曲》,唐教坊曲,后用为酒名。清,清澈之意。

明河影里迎接:银河的影子里迎接她的到来。

崇让宅:严蕊曾居住的地方。

问卿缘底事:询问你为什么流泪?

双栖得:夫妻双双地在一起。

心香:内心之香。更爇:再焚烧。

沈水博山炉:一种古香炉,其上多有雕刻精美的花纹,以沉香、木香等香料熏烧。

绾结:系结。

【赏析】

《月下花》,是一首闺情词,写的是歌伎严蕊和情人之间的爱情。全词以月下花为线索展开,表达了对情人的思念之情。

上片起韵写景:“月色兼秋色。” 明月当空,秋风拂面,一片清辉,万籁俱寂。“江上白蘋风急”一句写秋风劲吹,江上的白蘋草随风摇曳,仿佛是在催促游子的归来,又像是在向恋人诉说着相思之情。这一句不仅描绘出了自然景物的美景,而且把恋人之间那种相互思念的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让人读来倍感凄凉,不禁为之动容。

接下来的句子进一步描绘了情人相见时的情景:“张星刚一个、月边出。”情人在月光下翩翩起舞,宛如天上的星星一般耀眼夺目。这里的“张星”指的是严蕊,她的美貌如同天上的星星一样璀璨。而“月边出”则形容她在月光下翩翩起舞的姿态,仿佛是在向月亮倾诉衷肠。

过片之后,诗人转入抒情,表达自己对情人的思念之情:“除是君平,还认支机石。应见天孙说。侥幸梁清,明河影里迎接。”如果只有严蕊能够认出这位名叫君平的人的话(君平即严子陵),那么她就一定能认出那位名叫支机的石人。因为只有她才懂得如何欣赏天孙(指织女星)的美丽。她还会庆幸自己能够像梁清那样清澈透明,在银河的映照下迎接她的情人的到来。这里的“侥幸”一词,既表达了诗人对自己与情人能够重逢的喜悦之情,也暗示了他们的爱情之坚贞不渝。

下片开始写相思之苦:“相忆重相惜。” 每当夜幕降临,诗人就会想起与情人共度的美好时光,心中充满感激之情。而这份思念之情又会转化为对情人的深情厚谊,使得两人更加珍惜彼此的感情。

诗人再次抒发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崇让宅中曾识。问卿缘底事、泪痕湿。” 诗人曾经在崇让宅中见过那个美丽的女子,如今又想起了她的容颜。她为什么如此悲伤呢?是因为她与诗人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吗?还是因为她有什么心事所致呢?然而,无论是什么原因,诗人都愿意为她擦干眼泪,让她重新展颜欢笑。这里不仅表达了诗人对情人深深的关怀之情,也体现了他对待爱情的执着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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