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恨地。
百年战伐能记。
层层劫烬閟重渊,潜虬不起。
但看东海长红桑,蓬莱极目无际。
耿长剑,谁更倚。
虞泉坠日难系。
鼓声断处月沉沉,浪淘故垒。
返魂槎客若重来,酬君清泪铅水。
夕阳一霎见蜃市。
又罡风、吹堕千里。
欲问人间何世。
看寒流涌出,汉家明月,消瘦姮娥山河里。
【注释】
沈恨:沉痛的遗恨。地:大地,这里代指中原。
百年战伐: 经过百年的战争。
重渊:深潭。
潜虬(qiú):龙隐伏的样子,这里借指南朝灭亡后南方的割据势力。
红桑:红色的桑椹,这里指桑田变海。
虞泉:传说中虞舜之墓在泉上,故称。
耿长剑:高举的长剑。
鼓声断:指鼓声停止。
蓬莱:传说中的神山名。
耿长剑:高举的长剑。
酬君清泪铅水:指报答君王的深情。
返魂槎:神话传说中的木筏。
蜃市:海市蜃楼。
罡风:大风。
姮娥:即月亮,传说中月中仙子嫦娥。
寒流:指汹涌激荡的水势。
汉家月:指汉朝的月亮。
姮娥:月中的仙女嫦娥。
【译文】
中原大地令人遗憾,
经过百年的征战和战争。
重重劫难使大地沉寂,
蛰伏着龙而不飞腾。
只见那东海变成桑田,
登临仙境眺望无际。
高悬的长剑,谁能倚仗?
虞舜之墓在泉水之上,难以系住。
鼓声消失之后,月亮沉沉,
海浪冲刷着古老的堡垒,
乘槎客归来了,但人已不在。
为报答君王我洒下清泪,
海水凝结成铅水。
傍晚时分海上出现蜃景,
一阵狂风刮得千里之外。
想问人间还有何世?
看看寒流冲涌出,汉代明月
月色也不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