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庚如月朔,酹君酒、好去莫蹉跎。念处世、无令阮公所笑,为文不免,季绪之诃。
惟君故、便颔颜佗傺,壮志尽消磨。形影相依,无如我笃,交游割席,孰与卿多。
匆匆君行矣,任浮沉相共、腐鼠涎蜗。须向魉无人地,鬼岛蓬科。
更欲送君天上,诉帝如何。除为祢衡挝,为包胥哭,为渐离筑,为鲁阳戈。
君其择焉,予且倚瑟而歌。
风流子·送穷
岁庚如月朔,酹君酒、好去莫蹉跎。念处世、无令阮公所笑,为文不免,季绪之诃。
惟君故、便颔颜佗傺,壮志尽消磨。形影相依,无如我笃,交游割席,孰与卿多。
匆匆君行矣,任浮沉相共、腐鼠涎蜗。须向魉无人地,鬼岛蓬科。
更欲送君天上,诉帝如何。除为祢衡挝,为包胥哭,为渐离筑,为鲁阳戈。
君其择焉,予且倚瑟而歌。
【注释】
①“岁庚”二句:意谓你(指送别的人)的年庚恰似农历正月初一。岁庚,指人的出生年月日,庚日为干支中属金的日子。月朔,指每月初一。酹(lèi垒),以杯中的酒洒在地上以示祭奠。
②“念处世”三句:意谓想到你处世行事不要被阮咸笑话,为文则不能免遭时人的非议,像孔融那样的门客。阮咸,字休昭,晋朝陈留尉氏(今河南开封)人。曾因不守礼法被王衍所讥,遂弃官居吴。孔融有“座上宾常满,尊中酒不空”之名,后被曹操杀害,时人谓之“坐啸”。季绪,孔融字季武,孔融被诛,孔融门客百余人皆被收捕。“季绪之诃”即指此。
③“惟君”二句:意谓只愿你能够摆脱世俗的羁绊,保持高远的志向,不被世俗所消磨。颌颜佗傺,颌颜,形容脸面憔悴;佗傺,失意的样子。这里用《楚辞·招魂》“靡薾骋头,厥身是继”,《庄子》“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的典故来形容阮籍、嵇康等人放浪形骸,纵情声色的生活态度。季绪,孔融字季武,孔融被诛,门客百余人皆被收捕。“季绪之诃”即指此。
④“惟君”二句:意谓只有你能够摆脱世俗的羁绊,保持高远的志向,不被世俗所消磨。形影相依,比喻彼此关系密切,如同影子和形体一样不离左右。笃,忠厚老实。割席,典出东汉末年管宁、华歆的故事:管宁与华歆从小同窗读书,后来管宁认为华歆变了心,于是将席子割成两半离开他而去。交游,指朋友或交往的人。割席,典出东汉末年管宁、华歆的故事:管宁与华歆从小同窗读书,后来管宁认为华歆变了心,于是将席子割成两半离开他而去。谁多,谁少。这里用《左传》“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管仲匡霸诸侯;隰朋言于齐侯曰:‘君之四境以内,诸侯必知所以顺之’”的典故来形容管宁、华歆等人高风亮节,不为名利所动,与世俗隔绝。“交游割席”即指此。
⑤“匆匆”二句:意谓你匆匆地离去吧,任凭你飞黄腾达或沉沦下僚,我都与你一起经历着生活的酸甜苦辣。浮沉,喻指世事变迁。相共,相互陪伴。腐鼠涎蜗(xiánwá虾),比喻卑贱庸俗之人。这里是说与这样的人共同生活在一起,就像看到腐烂的老鼠在蚂蚁之间爬来爬去那样令人厌恶。
⑥“须向”二句:意谓我要到幽深的鬼岛上去为你饯行。魉无人地,指鬼蜮之地,没有人情的地方。鬼岛蓬科(kē科),即蓬莱。这是古人用以指代仙人居住的地方。这里是说你要随我去仙界为你饯行。
⑦“更欲”二句:意谓我还要把你看做是大禹治水时手持的利剑,伍子胥过江时用来击鼓助威的兵器。祢衡(173-217),字正平,东汉末年文学家,因恃才傲物而被曹操杀害。挝(zhuā抓),击打。包胥(xī),春秋末楚国大臣。伍子胥被吴王夫差杀害后,包胥到秦国求救兵未果,遂至楚国乞求伍子胥的尸首归葬,在楚国都城郢城外痛哭三日三夜,终于感动了秦哀公出兵救楚。渐离(lí离),战国时期燕人,善击筑,曾为变装入赵的荆轲和专诸刺杀秦王所用。鲁阳(yáng杨)之战,即著名的鲁阳之战。鲁阳守军被秦军打败,守将鲁阳君亲自挥戈向日决斗,结果反被秦军所杀。这里借以表示要为你报仇雪耻。
⑧“君其”三句:意谓你如果愿意接受我的建议,就请选择一条正确的道路走吧!倚瑟而歌,指隐居山林自得其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