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送别，正玉塞秋空，长亭风紧。呢喃款语，后约商量未定。屈指归期尚近。已金粉、江南消尽。无端陌上春回，带到几分芳讯。
花圃新红欲晕。又翠剪双双，抛来难稳。乌衣巷里，记否旧时风景。重把巢痕细认。问地主、今更谁姓。可怜梦冷蘼芜，剩得斜阳片影。
【注释】
双双燕：双燕，比喻新婚夫妇。玉塞秋空：指边关（今甘肃、宁夏一带）的秋天，寒凉清肃。金粉：指繁华都市中的女子。乌衣巷：在南京秦淮河南岸，是六朝和东晋时贵族居住的地方，故址在今南京市秦淮区夫子庙秦淮河北岸。蘼芜：一种香草。这里泛指美女。
【译文】
去年送别的时候，正值边塞秋天，秋风凛冽，长亭上风劲吹。燕子呢喃细语地约定了归期，可是还没有商量好。转眼间又到了春天，江南的美景已经消失。没有来由地在陌头看到春回大地，不知带来了多少好消息。花圃里红花欲晕开，翠羽双燕飞来又飞去，它们在空中盘旋不定，难以安定下来。还记得旧时乌衣巷里的美景，如今是否还有人在那里居住？重把巢痕仔细辨认。问主人家的姓氏，不知道现在是谁家的燕子栖息？可惜的是梦醒后只有落日斜阳的余晖，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巢穴。
【赏析】
这首词是一首伤别词，通过写燕子的归来抒发对远方亲人的怀念之情。上片写燕子的归来，下片写燕子的离去。全词以燕为线索，表达了作者对远方亲人的怀念之情。
上片写燕子的归来。首三句写去年分别时的景色：正处在边塞的秋空之中，秋风劲吹，长亭风紧。“呢喃”二句写燕子的情态。燕子呢喃细语地约定了归期，但是还没有商量好。“屈指归期尚近”，意思是说，虽然燕子还没约定归期，但时间已经不太远了。“已金粉、江南消尽”，意思是说，虽然燕子还未约定归期，但江南已经没有了。这一句是虚写燕子尚未归来，暗寓了作者对故乡的思念。“无端陌上春回，带到几分芳讯”，意思是说，虽然没有约定归期，但是已经看到了春天的景象，燕子也带回了消息。这里的“无端”二字写出了作者对于未来事情的不确定感。
下片写燕子的离去。“花圃新红欲晕”一句写燕子归来的情景：红色的鲜花盛开，好像要染红整个花园一样。“又翠剪双双，抛来难稳”两句写燕子飞行的情景：两只燕子就像用剪刀剪出的一对，来回飞翔，却难以稳住身形。“乌衣巷里，记否旧时风景”这句的意思是说，燕子在乌衣巷里飞过，能不能记得旧时的景色呢？“重把巢痕细认”这句的意思是说，能不能再仔细辨认一下燕子的窝呢？“问地主、今更谁姓”这句的意思是说，燕子的主人到底是谁呢？最后一句意思是燕子的主人已经换了，也不知道现在是谁家的燕子栖息？“可怜梦冷蘼芜，剩得斜阳片影”。意思是说，可惜的是梦醒后只有落日斜阳的余晖，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巢穴。
这首词是一首伤别词，通过写燕子的归来和离去抒发了作者对远方亲人的怀念之情。全词语言优美，意境深远，给人以美的享受。